虽然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她也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够过问的。
更何况,她自己的事情,还一团糟。
想到的太多,尽管因为逛街稍微变好的心情再一次沉重下来。
放下的筷子没有再拿起来,叶素素从包里拿出手机翻了翻,脸上的苦涩和失落是想掩藏也掩藏不了的。
她来阜城一个多礼拜,裴安之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回想一下,她跟他结婚两年,两个人又通过几次电话呢?
双眼渐渐蒙上一层薄雾,低着头面对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动着,漫无目的。
两个女人面对面,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各有所思。
好半晌,康诺锦长长叹一口气,忽然抬头,朝着叶素素说道:“抱歉,我出去一下!”
叶素素闻言,抬头朝着康诺锦点点头,脸上一片担心。
“没事吧,诺锦姐!”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康诺锦说着,拿着包从座位上离开了。
叶素素也没再继续吃东西,手指滑动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点点滑滑。
康诺锦出去十几分钟便回来了。
江炎折找来餐厅的时候,见康诺锦跟叶素素正在一起聊天,一直悬着的一颗心骤然落到了肚子里。
两人见到江炎折出现,都很惊讶。
康诺锦更是皱着眉头,低着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疑惑道:“怎么这么快?”
江炎折俊逸的脸上有细微的抽搐。
第一次来的时候车速慢,又绕了远路。
这次,他……
叶素素自然知晓其中缘由,抿着唇笑了笑,瞄了一眼站在身侧略显尴尬的表哥一眼,说道:“可能是咱们一起来的时候堵车吧!”
“……”
康诺锦没有接话,不置可否。
“表哥,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
江炎折淡淡地回了一句,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康诺锦。
“车不错!”
康诺锦站起身,接过车钥匙,转头跟i叶素素说道:“吃饱了吗?”
“嗯!”
“我自己开车去!”
康诺锦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话,越过江炎折的身侧走了出去。
叶素素讶异地张了张嘴巴,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康诺锦,为何忽然又变成了这般冷冰冰的态度。
抬头看了一眼江炎折,却见江炎折敛着眉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只是,脸上那片刻的失落却被叶素素看在了眼里。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哥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叶素素心里多少有些心疼。
“表哥……”
叶素素拿着包站起来,神色小心地喊了一句。
江炎折垂在两侧握成拳的手因为叶素素的喊声而微微松了松,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叶素素那张略带着心疼的脸,心里苦笑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也需要别人的心疼了!
他才不是值得心疼的那一个!
“走吧!”
低沉的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声,便径自转身出了餐厅。
康诺锦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车,此刻正在后备箱忙碌着给叶素素买的东西腾空间。
江炎折期间也有在帮忙,几乎是故意将康诺锦挤到了一边不让她动作。
康诺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江炎折面部表情地将叶素素手里的东西一件件放到车上,而也正因为如此,左手背上那一大片的紫色尤为的显眼。
康诺锦的视线每接触到那片紫色的时候,眼睛就深缩一下,心里有些许的愧疚还有淡淡地,她极度不想承认的心疼。
叶素素因为怀里的东西太多,挡住视线没有发现,等到怀里的东西越来越少的时候,才发现江炎折手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紫青。
仔细看,那紫青色上还狰狞的趴着几道血丝,眼看着就要因为手背的肿胀而流血。
自家的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一点小伤都是得让人心疼的。
“表哥,你的手……”
“……”
江炎折连看都没有看叶素素,伸手将车厢门放下来,然后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叶素素一脸担心地追上去,“表哥,你等等吧,我去给你买些药……”
“不用了!赶紧上车吧!”
江炎折说完,抬头看了看天气,眉头又是一皱。
这个月,几乎没见过几次太阳。
又是一个阴天。
康诺锦的车子先一步到达了西山别墅。
车子停在院子里,康诺锦迟迟没有下车。
围在别墅周围的蔷薇花大部分已经开始凋谢,但依旧有几多残留,还有还没有来得及盛开的骨朵,依旧在这初秋季节争扎着想要灿烂的绽放。
整个别墅,隐藏在这深山之中,犹如童话故事里荒废得城堡。
曾经辉煌,美丽,生机勃勃。
如今萧条,悲惨,凄凉无比。
康诺锦一直坐在车里,愣愣地望着别墅的大门,整个内心都充斥着抗拒。
眼里闪过浓浓地懊恼,可她终究压制不了,情景带入所给她带来的所有。
过去太多的甜蜜如今想来却是更多的心酸。
那一夜她所深爱的男人带给她的一切,足够推翻那以往所有的甜蜜。
所有的一切,她曾经以为的深爱,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笑话为什么是可悲的?
作为这场笑话的主角,她难道应该也觉得欢乐吗?
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以为,重新回到这里,对她的影响不会太大。
可是,打从一开始,她听到叶素素的要求时,就已经被过去牵着走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自信,低估了自己在这场感情里所付出的真心!
更知道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自欺欺人。
她是个失败者,用一年的时间爱上了一个人,如何耗费三年,也没能让这个人彻底从生命中剔除。
康诺锦苦笑,凄凄的声音在车里低低响了起来。
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她没有办法,她自己一个人不行!
有谁?
能够拉她一把!
康诺锦将头抵在方向盘上,紧闭着双眼,禁闭的车厢里没有丝毫缝隙,那一层浓浓地悲伤,无论如何都散不出去。
江炎折的车拐进别墅大门的时候,就看到那辆静静停在别墅门口的红色法拉利。
心里忽然一阵紧缩,伴随着一阵钝痛,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得开始握紧。
车子下意识的加速,很快便停在了康诺锦的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