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不明,国将动荡。我今日卜得一卦,此次大王亲政,恐有波折,若是大鼎不成,王位动摇,我商国危矣!鲁挚你要知道唇亡而齿寒,你们幽戽一族已经繁荣了太久,要想维持这份荣光,只是精进技艺是不够的。"
大巫说了这许多,鲁挚知道,他不能说的再透彻了。
走出那间屋子,鲁挚被照射在雪堆上的太阳光闪了眼,视线有些恍惚,他用双手揉了揉眼睛,走下台阶,院中四块红色石头分外醒目,大巫手下的小童们有的正在清理庭院,有的正在摆出祭器,还有几个正从府门外不停地搬东西。
今晚,大巫应该是有大动作,看来,刚才的龟壳占卜给出的讯息很不寻常。
离开大巫府,鲁挚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工坊,而是去了大城外,他家的奴隶聚落点,他要去物色几个合适的人选。
鲁挚家的奴隶,除了留几个比较体面能干的,在他的家宅里打杂做一些杂事,其他的都在大城外做敲碎矿石的工作。矿石自西北矿区运来,在倒进炼铜炉之前,还要进行敲碎分拣,以提高炼制的效率。
大城外,奴隶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看到鲁挚来了,工头连忙凑上去:"主君,今天天不好,你怎么来了?"
"把十二到十八岁的年轻人都叫过来,我要挑几个走。"
不多时,十来个少年站到鲁挚的面前,他根据这些少年的身高、长相,选了三个比较出众的出来,对工头说:"这几个人我带走了,后面就不回来了。"工头连连称是。
不知道家主选定进大城会做什么,三个少年不敢吭声,只是安静地跟在鲁挚的后面。
夜晚快要降临了。
工坊的西北围墙下多了一个宽三米,深四米的土坑,坑底和土壁都用铲子整理得很平整,坑的底部,撒了一层陶范碎片,那是铸造此次大鼎,制作失败的陶范砸碎的碎片。
土坑的旁边,还挖了一个水滴形的浅坑,一般来说,这个浅坑里都会支起火堆,用来炙烤祭品。
准备工作差不多了,三个双手反剪捆绑在身后的少年被带了出来,他们捆着手腕的麻绳中间还绑着一根粗麻绳,把这三个人像蚂蚱一样连在一起,少年人的眼睛都用黑布蒙了起来,看不到路,赤脚踉踉跄跄地踏在雪泥地里。
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三个少年颤抖不已。
火堆边,工坊的巫师已经开始了仪式,他先往火堆里不知道扔了什么粉末,火堆立马窜的很高,工坊的工人们围在一边,静默地看着这个仪式。
一头已经被杀了的乳猪放在旁边,巫师示意人把它放在火上炙烤,很快,乳猪散发出烧烤的香味,巫师再次念念有词,挥舞着手杖,像是跳着特别的舞蹈。然后巫师拿出短刀,干脆利落地把猪肉分开。
做完上面的的事情,巫师说:"好了,推下去吧!"
几个彪壮大汉粗鲁地把三个少年拉到大坑旁,毫不犹豫地,干脆地一把把他们同时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