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一个秦纤的出现,能把他们这些散落在各处的秦家人,逐渐凝聚起来,拧成了一条绳。
这也让他,重新毫无顾忌的踏上了故土。
秦三爷眼角有些湿润。
这些回忆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接通后,那边传来秦五爷暴躁的声音。
“我知道小纤就在你那,快让她接电话,都回国了,怎么还一直躲着我?公司的权限什么时候拿回去?我要出国参加钓鱼比赛!”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令秦三爷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他赶紧把手机塞给秦纤。
“你自己听吧。”
秦纤还没把手机靠近耳朵,就听见里面秦五爷那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把这么重的活儿全交给我,我以为就做个代理总裁,可这都快两个月了,你是一点回来的想法都没有,自己去外面逍遥快活,却把我丢在这里,瞧瞧你干的是人事吗?”
秦纤揉揉耳朵,“五叔,这秦星河去首都筹办公司了,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自己回来!”
秦纤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五叔,你要不看看咱们秦家还有谁能托付,就把人安排上来呗,我手里的公司太多了,我都忙不过来。”
秦三爷眸光闪了闪。
他透过后视镜看向秦纤。
秦纤这次回来后,神情轻松,仿佛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线彻底松懈下来了。
她现在的状态,才像是回到家的感觉。
身后有人可以依靠,她不需要操心什么。
这是因为信任吗?
信任秦家人不会出卖她,完全可以依靠?
胸口似乎有一股暖意注入,秦三爷收回视线,呼吸渐渐平稳。
她为秦家做了这么多。
那么以后,他们这几个做叔叔的,就是她的依靠!
永不背叛!
“你还忙不过来?秦氏集团在我这呢,医学院研究所有三哥盯着,首都分公司有秦星河,你一天天的忙什么呢!”
秦纤揪着眉头有些犯愁。
她当然忙着做系统任务啊。
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得抓紧时间。
“这样吧。”秦三爷笑了笑,“小纤,你要真的有自己的事情忙,那我们秦家内部开个会,找几个能干的,可靠的族人,专门负责秦氏集团。”
秦纤松了一口气,“好,就这么办。”
“但是。”秦三爷说,“秦氏集团的控股权,只能在你手里,你绝对不能转让。”
秦纤对这个主意赞不绝口。
“三叔,还是你聪明。”
这话可把电话那边的秦五爷气得不轻。
怎么干活的是他,得到夸赞的是别人!
“接下来要去哪?我给你安排好了住处,要过去看看吗?”
吕玉舒把这次聚会的地点发了出来。
“有朋友给我弄了个欢迎会,现在就过去。”
看到那个地址上写着xx会所的字样,秦纤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靠在一个霓虹灯牌匾的会所门前。
秦三爷皱着眉,“你的那些朋友都是什么来头?怎么能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来?”
整个牌匾处处透着俗不可耐的风尘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吕玉舒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激动的催促,“来了没?快来快来!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嗯,听这声音的确是吕玉舒没错。
“他们应该是准备欢迎我。”
听她说是朋友,秦三爷也就没有阻拦她,只是叮嘱卫希,多安排几个人保护她。
卫希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很快,就有一些黑衣保镖潜伏在附近的店铺和街道里面。
秦纤伸手掀开塑料帘子,缓步走了进去。
卫希紧张的跟随在她身后。
会所大厅里空无一人。
这里地势偏僻,会所也不高端,大厅并不宽敞。
秦纤眉头紧锁,又给吕玉舒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次,显示对方无人接听。
卫希道:“小姐,我还是多安排点人进来吧,这个地方看上去有古怪。”
“好。”秦纤颔首。
……
此时。
在会所顶层包厢里。
吕玉舒刚刚打完电话,没想到就有一伙人直接闯入了他们所在的包厢。
房门哐当一声被人直接踹开。
吕玉舒和沈之霖赶紧走上前。
沈之霖问,“你们谁啊,这个会所已经被我们包了,有事吗?”
为首的是个凶神恶煞的光头,他带着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忽然闯进来,令这些见多识广的二世祖们都有些害怕。
那个光头凶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还敢来这里包场,知不知道这块地盘都是我们家老板的?”
吕玉舒和沈之霖交换了个眼神。
吕玉舒上前笑道:“大叔,你们家老板是谁?当时我包场的时候可没听说,这里已经有人包了,我把钱都给老板了,如果你们有事的话,可以去找老板谈。”
光头忽然一巴掌直接扇了过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令整个场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吕玉舒咬着牙,半边脸又红又肿,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赫然映入眼帘。
沈之霖扶着吕玉舒,又惊又怒。
“刘佐,打报警电话,你们有病啊,好端端的干嘛打人?如果我们占了你们的场地,那就叫老板过来,咱们当场对质,今儿这事没完了,等警察过来处理。”
光头冷哼一声,厉声威胁,“你们谁敢报警,我就让你们走不出这里!”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富二代?以前没听说过,来这儿摆阔气,来,把东西都给我撤了。”
说话间,投身后走过来几个壮汉,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棍棒粗鲁的将所有布置全部撕烂。
在场的这些人根本不敢出面阻拦,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吕玉舒两眼发黑,嘴角有血迹溢出,惊恐盯着这些人。
沈之霖把她护在怀里低声安抚,“没事……”
桌上已经打开了的啤酒和红酒,每一瓶都是价值几百块,上千块的。
这些人进来直接乱砸,根本不留情面。
这时,一个吹着口哨的年轻男人,两手插兜走了进来。
他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包厢,咧嘴笑了。
“真是惨啊。”
沈之霖陡然瞳孔一缩,“是你!”
“哟,学弟,好久不见啊,原来,这次攒局的人是你,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来来来,都给我停手,这是我学弟。”
随着他的一声落下,这些壮汉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退回了包厢门口。
吕玉舒问:“这人谁啊?”
他们之前在A市的时候,可都是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他们一起喝酒飙车,什么事都做,但唯独没有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这种暴力事件,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