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和秦卓也不是个愚蠢的,就在霍钧放下狠话的瞬间,两人就明白过来了。
秦氏集团濒临破产,包括他们这次遭人算计,差点身败名裂,八成和这个霍钧脱不了干系。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总算,秦晖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面如寒霜。
“多谢关心,大抵是我们秦家安逸太长时间了,这才让我们这些晚辈安于现状失去了斗志,此次一劫,反倒是……”
他勾唇一笑,竟然有几分邪肆意味。
“有了对手,我们这些秦家人骨子里的热血也被激起来了,我们应该谢谢你。”
三人站在一处,仿佛自成一方空间,眸光相触间,火花四射。
霍钧冷冷的笑了笑,“哦?可惜你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
霍钧眸中戏谑意味更浓。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某些失败都是注定的,不管再怎么挣扎都无用。”
三人相对,针尖对麦芒,杀气肆意。
“哦,对了。”
霍钧这时往两人身后看了一眼,随即讥讽一笑。
“怎么?秦纤没来?是因为这样的场面让她感到害怕了吗?没脸出面吗?”
众人这才意识到,秦纤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身为秦家家主,还是被田家老爷子亲口邀请的。
她怎么没有出现?
是任性,还是不敢在这种场合露面?
霍钧讥诮讽刺,“不过我也能理解,她就是这样的窝囊废,能够对自己的好姐妹出手,却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想到上次秦纤给他的那几下,还把他的跑车丢到了废品站,霍钧胸口火气就一阵阵的汹涌澎湃。
这个女人,上次差点一脚把他废了!
“现在也不知道耍什么恶心的手段做了你们家主,如今要面见诸位贵女和少爷们,她怕是怂了?不敢露面?”
四周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这么大场面,秦纤身为秦家家主居然不敢露面,这的确有点……小家子气了。”
“第一次见到不敢出席宴会的家主,真是笑死我了!”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藏起来,我真是服了。”
“怕是真的用了什么手段来拿到了这个位置,德不配位,怕被咱们试探出来,所以害怕了呗。”
“田老爷子亲口邀请的,她居然不露面,身为一家之主居然这么没有担当,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啊。”
秦纤还没有出面,就已经声名狼藉。
这一点,霍钧非常满意。
只是……
他看向面前的两个秦家兄弟,眉头紧皱起来。
这个反应,不太对!
听着这么多人如此诋毁秦纤,秦晖和秦卓居然只是相视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没有生气。
怎么会这样?
他们不是应该竭力维护秦家脸面吗?
怎么完全不为秦纤开解?
霍钧太阳穴猛的跳了跳。
他下意识往门口的位置看去。
宴会时间已经到了,秦纤的确没有出面。
田老爷子亲口邀请的秦纤,她没有出现,这是驳了田老爷子的脸面。
很好,现在你们有多嚣张,待会儿被田老爷子赶出去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秦卓笑道:“既然诸位这么期待我们家主,稍后就能见到。”
有人扬声问:“你们秦家可真是有派头,田老爷子的宴会都敢迟到。”
“你们秦家人未免也有些嚣张过头了吧。”
“啧啧,你们秦家人都这么嚣张吗?”
“一个家主还搞什么神秘,当心自己搞砸了。”
“怎么滴?还要压轴出场?又不是没见过,有必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这么多冷嘲热讽的话,秦晖和秦卓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气定神闲,完全不放在心上。
霍钧心中隐隐间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管家走上前来,“诸位,宴会即将开始,我们老爷有请诸位前往主会场。”
霍钧陡然脸色一变,“还有主会场?”
一旁有人回答,“是啊,这场宴会是分开的,我来的时候我爸也到了,被请到了另一个会场,老爷子也在那边。”
又有人惊疑出声,“难不成秦纤去了那个会场?”
一个富公子哥摆摆手。
“怎么可能,那边的会场都是一些老头子,咱们年轻人都在这里。”
另一个人说:“去那边的都是已经在商业圈打出一番名声的商业大佬,哪像咱们,家里的资产都是爸妈在管。”
“是啊……”
霍钧那提在半空中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也对,在另一个会场的,全都是事业有成的商业大佬。
秦纤怎么可能混进那个圈子?
她才刚刚成为秦家家主不久。
在管家的带领下,这些年轻人全都往主会场走去。
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来到了整个大花园的中央地带。
这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些中年男人的身影,觥筹交错,他们聚集在一起聊着天,整个场地显得非常安静。
这些年轻人过来后,嘈杂热闹了起来。
霍钧下意识环视一圈,发现没有见到秦纤的身影,这才稍稍安心。
莎蜜这时提着裙子小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
“钧哥哥,小纤呢?怎么没有见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本意未能在这场宴会上见面聊聊天呢。”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附近不少人都能听到。
他们本来正相谈甚欢,已经忘记了秦纤的事情,被莎蜜提起来,就都好奇的向四周张望。
“我就说嘛,秦纤怎么可能在这个分会场,她也不算什么成功人士。”
“看来啊,还是迟到了,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土包子,居然还能成为一个古老家族的家主,真是令人大受震撼。”
“也不知道秦家是不是也觉得丢脸?”
“哈哈……说不定就是觉得丢脸,所以才没有让秦纤过来?”
几人凑在一起指指点点。
秦卓和秦晖依旧没什么表情。
“脸皮可真厚啊。”
“所以,秦家是不是根本不是低调,而是压根就不行?”
“莎蜜妹子,秦纤是什么性格?是不是真的怂了?”
莎蜜眨着自己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小纤的确有点社恐性子比较软,怯场也是正常的。”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田老爷子来了!”
窃窃私语的人们赶紧停下动作,齐齐抬头看去。
而入目的画面,却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田老爷子穿着西装,老爷子显得精神矍铄。
而他左边,是两个同样年迈的老头子,这两人,只要是圈内的人都认识。
一个是国医圣手常老,因为医术超群,还被国家授予贡献奖,目前为止,从古至今获得这个荣誉的一把手都数得过来。
另一个是世界闻名的艺术家松老,国画出神入化,在全世界过得了无数奖项,还有作品现在收录在国家艺术博物馆中。
他的一个字都能卖出几十万高价,一幅画更是能拍卖出上千万。
田老爷子和常老,松老,关系很好,认识几十年了,他们三人站在一起还能理解。
但是……
在三位老爷子旁边,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