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并未回答即墨湮的问题,他淡定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猛然间出手直接用钢笔尖抵在了女孩脖颈上。
即墨湮冷笑了一声,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注视着男人!因为那双与即墨泽一模一样的眼睛,御幸晃了下神。
他有多长时间没看见过这双眼睛了……
即墨湮挑眉趁机瞬间退后了一步反身一脚踢到了男人手上,几秒钟时间内两人在办公室打了起来!
虽然即墨湮是女生,但从小生活在那种家族里也是和同为继承人的表哥一起经受了严酷的训练。
可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平时文质彬彬戴着个愚蠢眼镜的医生居然也这么厉害!一招一式几乎全是不给人留退路的狠厉。
两人在办公室缠斗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御幸先投降!他曾经在阿泽嘴中听过他抱怨自己的妹妹,虽然没事就抱怨,但疼爱也是真实的……所以他无法下死手。
即墨湮也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只是用钢笔抵在御幸的颈部说道:“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要知道的是原原本本全部的事情。”
“我哥他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有你……究竟是谁?”
御幸摘下了眼镜,疲倦揉了揉鼻梁转身进了休息室,即墨湮一直攥着钢笔不敢有丝毫松懈也跟着男人一起走进了休息室。
看着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即墨泽,御幸坐在青年身边握紧了他的手缓缓讲述了两人间的故事。
“他是我的爱人……是我想用一辈子去爱的人……”
“我们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后来他的父母出了事故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们两人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感情……有的只不过是相互喜欢默默藏在心底。”
“后来两人都长大了……有一天我正在午休的时候看到了网上的那个乐队,当时你哥他就是乐队的主唱。”
“我想都没有想直接买了飞机票飞到了那座城市,在等了一天之后,我们两人终于又再次相见了……”
“他和我记忆中没多大区别。”御幸温柔的笑着说道:“唯独有区别的,就是身上的纹身又多了许多!我们两人一起去了酒吧喝酒,谈论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后来……”
“我们两人就去了酒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爱他,他也爱我。”
即墨湮听完觉得信息量巨大!难怪他哥从来都不找男朋友或是女朋友,而且每次她一说要介绍朋友他哥就不乐意。
“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啊!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听哥哥说过你。”即墨湮看着御幸问道。
御幸回头笑容中带了些许苦涩:“这段恋情不被世人看好,你心里也应该知道吧!而且你们家那个老爷子他管的那么严,所以阿泽他什么都不敢往外说。”
“不可能的!”即墨湮反驳道:“我都找了个女朋友,爷爷怎么可能会管哥哥的事?”
“阿泽将来会是你们家族的继承人,他必须要有后代……如果他没有后代,你觉得你爷爷会放过他吗?以你家那个老爷子的脾气估计会押着他与别人结婚吧……”
这点即墨湮倒是觉得御幸说的很对,所有的大家族中后代都是必须有的。
难怪当时她吵闹着要去找女朋友,可哥哥直接给她关了一个月禁闭。
“可现在病房里那个人是谁呀?而且当时我哥出车祸的时候,明明新闻报道的是他死于车祸!后来是保镖他们把我带来这里,我才知道我哥只是受了重伤昏迷并没有死。”
御幸握紧青年的手缓声继续说道:“现在有一项技术能将人类的思维投射在另一个世界里,如果他们一旦达成了愿望有的甚至可以醒过来。”
“我在知道阿泽出了事故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当时看到已经面目全非的他我心脏都快停止了……不过只要人没死哪怕是重度昏迷也有救活的希望。我只好用了我的一个重症病人把他本人换了出来,然后藏到了我的休息室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哥现在在梦境中正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即墨湮立刻听懂了御幸的话。
“没错……据我观察的数据显示他的思维一直很活跃!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缺少了一部分记忆,可很快我就发觉他会自己补全了那份丢失的记忆。”
即墨湮又问道:“现在躺在病房里的那个人是谁啊?万一哪天让我爷爷发现了怎么办?你该怎么解释呢?”
御幸提到那个人语气平淡好似无关紧要:“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因为那个人是造梦系统抹杀的……当年做这项技术的时候一共二十多个人,可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几个。”
“剩下的人都被困在了自己的梦境中,再也回不来……人类永远无法阻止自己的欲望,在梦境中他们明明得到了所有可还是不满足。”
“造梦系统本来就是个人工智能,他有自己的思维,所以在感受到宿主对自己不利的时候,他就会将人的思维抹杀掉从而让人在现实世界中变成植物人。”
即墨湮无语了,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活着可真是非常闭塞!现在这个世界人工智能都可以杀人了吗?
御幸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本相册,上面有一张二十多人的合影。
他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笑容很温柔的青年说道:“他叫洛白……就是躺在病房里的那个人。”
“他身边这个男人是他学长兼爱人顾凛……当年他们两人一起参与了这个项目,可顾凛是第一位被造梦系统夺去生命的人,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洛白自己进入了梦境,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醒来……”
“可病房里那个洛白看起来和我哥长得好像啊!”即墨湮一想到有个人和他哥长得一模一样她就觉得有些不安。
御幸笑了笑合上了相册解释道:“那只不过是个小把戏罢了,电子面具。”
“原来如此……”即墨湮走到了病床另一头抬手碰了碰即墨泽的脸,还好是温热的。
“那我哥究竟会不会醒来呀?你说他现在一直在梦境里,万一他永远都不会醒该怎么办?”即墨湮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