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器开天斧、玲珑塔、补天石、射日弓、追日靴、乾坤袋、凤凰琴、封天印、天机镜、指天剑在归墟仙境与无一战后,掉入人族、神族、魔族各个领域。
若想避免灭世的灾祸,需将十方神器集齐,再用神力将无封印,人神魔三族与归墟仙境方能相安无事。
古籍中记载,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暗,于是拿一把巨大的斧子劈开天地,才划分出了人神魔三界。
开天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据说是掉落人族一处名为“封溪”的小镇内。
相柳和予同颛顼、少典文征道别后,一齐乘着毛球前往封溪。
封溪镇上,长满了石榴树,粗糙的棕色枝干上,奇崛而不枯萎的叶片片掩映,一个个沉甸甸似小灯笼的石榴,将枝头压得低垂,皮皱嘴裂露出一排排鲜艳的籽实。
酸中带甜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让人沉醉。
“古籍上并未记载封溪镇盛产石榴。这旺盛的石榴树也许有端倪。”相柳目光带着审视环顾了一圈长满石榴树的封溪镇,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予,沉静道。
予伸出洁白纤细的手,轻轻抚过垂下的一颗石榴,闭上眼感受到一股哀怨的呼喊,那悲戚来自一个身穿火红衣衫的瘦弱女子,她跪在灵前,长发只用两支红玛瑙似的石榴钗挽起一半,剩下一半随风飘荡,浑身发颤地哭喊着。
“好悲凉。”予轻轻摇了摇头,又对着相柳说道“或许又是一对怨偶。”
相柳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予,想起了清一和岁岁的故事,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
他淡淡道 “谨慎为上。”
相柳和予行至一个客栈门前正欲投宿,却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制止了。
只见那小姐穿着一身翠绿的裙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揪着一中年男子的袖子不停地摇着,边哭便喊道“爹爹,我不嫁!爹爹,你是想让女儿死吗!”
旁边的中年美妇掩面而泣,呜咽着对那小姐说道“囡囡,爹娘也不想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双目通红,隐忍道“囡囡乖,别哭。若是为维护封溪的安宁,献上自己的努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于女性而言,绝非儿戏。可如今,那父亲为何要将女儿婚嫁之事同保护封溪混为一谈?实在令人不解。
予上前递给在哭的少女一方手帕,让她擦眼泪,温声道“见这位小姐哭得如此悲伤,于心不忍便上前询问,还望见谅。”
那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眉眼间划过一丝迟疑问道“二位是何方人士?”
“从帝丘而来,途经此处。”相柳站到予前面,将她护在身后,清冷道。
扑通——
那男子拉着妻儿双双跪在予和相柳跟前,揪着他们的衣衫不放,声泪俱下地恳求着予和相柳能救他们的女儿一命。
相柳和予扶起跪在地上的三人,示意道 “此处非说话之地。”
一家三口带着予和相柳来到了府邸上,只见越过抄手游廊,眼前仙境一般的景象映入眼帘,处处皆是雕梁画栋,珍花异草,另有曲水小溪经廊下蜿蜒而过,流水潺潺作响。
中年男子命小厮给他二人看座,还亲自沏了一壶上好的金萱乌龙茶给他二人倒上。
“多谢员外。”予伸出玉手执起茶杯,轻抿一口。
一番交谈后,予和相柳了解到,那男子是封溪富甲一方的沈员外,他与沈夫人恩爱非常,膝下育有一女,名为沈园园。
沈员外一家德高望重,对邻里街坊也是十分友善。千金沈氏已到婚嫁之年,前来求亲的人都要踏破他们家的门槛了。
但三个多月前,曾向沈小姐求亲的人都迅速地与其他女子婚配,并且夫妻接二连三地双双殒命。
予眼波流转看向相柳,相柳和予眼神有片刻交汇,他似乎明白了予心中所想,又试探性地对着员外一家问道“令嫒的婚事,与封溪镇的安宁有何关联?”
沈员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幽怨道“三个多月前,镇上不知为何一夜之间长满石榴树,而且在午夜时分还能听见一女子凄厉的哀嚎。”
沈夫人抹着泪眼,呜咽道“石榴树乃一女妖所化,听说她的爱人乃封溪有名的将军,那将军于平定妖患中不慎被妖魔杀死。那女子将自己的思念化作石榴树,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归来。”
“可她…她却要镇中互相有情的男女于将军灵前拜堂成亲,待送入洞房后便将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残忍杀害。”
沈员外 拧着眉,深沉道“镇中有情男女所剩无几,她直接将达到婚嫁之年的女子与男子配对。”
“倘若有违她意,男子与女子都要遭受灭门之祸。”沈园园想到这就浑身颤抖个不停。
予内心暗暗道,又是一对痴男怨女,为何上苍总喜欢同有情人开玩笑,相爱之人不能相守,相守也未必是相爱之人。
相柳盯着正在思索的予,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无奈,或许她要再次挺身而出了。
“就让我替沈小姐出嫁吧。我有灵力加身,又会武功,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予话语一出,沈员外一家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可…可姑娘毕竟是女子。更何况……还有同小女成亲的公子早已不知去向何方。”沈员外打量着单薄的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去。”相柳直勾勾地盯着沈员外,身为一个父亲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他知道,可他怎么放心,让予一个人以身犯险。
婚礼定在三日后,于沈府内举行,新人需得去封溪最大的一座寺庙内拜堂,拜完堂后回到沈府洞房。
说是洞房,换句话说,是送死,更合适。
还有三天时间给予和相柳准备,他们得计划好如何保护镇上百姓,也得把沈小姐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