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都被忽然出现的女子给惊艳到,居然一挥手就破解了药瓶男的毒,绝非等闲之辈。
“在下技不如人,姑娘小心。”祁山将折扇合起,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予叮嘱道。
予向祁山微微颔首道 “公子莫担心。”
药瓶男恶狠狠地朝予吼道“你是神族,用灵力不公平!”
“刚刚她可没有用灵力。”相柳对药瓶男的行为,嗤之以鼻。
“大名鼎鼎的毒蝎也会害怕吗?既然如此,那我不用便是。”予从一旁拿来一把四弦花梨木琵琶坐在一张高脚圆凳子上,琴身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琴头微昂如同高傲的凤凰。
予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琵琶,发出几声清脆明亮的声音,勾唇一笑微微道“请赐教。”
“神族的人,都这么不可一世的吗?尝尝九死一生砂吧。”药瓶男阴狠地说着,便迅速朝予洒出黑白相间的沙状毒药。
九死一生砂,取自九死草与一生花共同炼制,形成一种黑白相间的沙状毒药。毒性玄奥,使中毒者在生死边缘徘徊,时而生时而死,最终在无尽的折磨中离去。
毒蝎,果真人如其名,所用的毒药都是世间少有,毒性极强的。若将这些药粉收集起来,将它送给相柳,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予白皙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抚过琵琶,轻轻拨弄着琴弦,清脆悦耳的琴声从她指尖倾泻而出,琴音被内力所带动将黑白相间的沙状粉末收集起来,分毫不减地装进了一只白玉陶瓷小瓶子里。
嘈嘈切切的琵琶音来回切换,好似大大小小的珠子都齐齐散落在玉盘上,节奏铿锵,真力弥漫,忽而传来一声如裂帛的重音响遏行云,四周突然安静。
一一就在轻柔音乐变得虚无缥缈时刻,刹那间药瓶男的眼前布满火红的箭雨,药瓶男双眼瞪圆瞳孔放大,呆呆愣住,双膝发软跪倒在地。
祁山面露喜色,想不到眼前这位姑娘不单是貌美非常,就连实力也不容小觑。
台下呼声一片,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在为予战胜毒蝎而喝彩。
相柳看着台上盛装浓抹的予,眼里也划过一丝惊艳,想不到她还会弹琵琶,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呢,似一个秘宝,充满着未知,令人无比向往。
灯炬如昼,人头攒动,着一袭华服的予身处火树银花深处,相柳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正寻找着予。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相柳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银杏叶子扑簌而下,一片叶子停留在他的肩头,他伸手拭去掉落的叶子,他深邃的目光正穿越人群,寻找着予的身影。
“别推——”予被推搡着向前,撞到了相柳的后背。
相柳闻声转身,稳稳地扶着要摔倒的予,远看她穿得如此华丽,像人间女子出嫁时才会穿的火红霞帔,近看更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予将掌心在相柳面前摊开,上面是一个白玉陶瓷的小瓶子,瓶子里装着的是她刚从毒蝎那里收集到的毒药,她娇俏道“这是给你的,九死一生砂,尝尝吧,我还没试过这种好东西呢!”
他听到这话有些忍俊不禁,她不是百毒不侵之体,毒药对她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美食美景更适合她。
“是在刚才和毒蝎的战斗中收集的?”相柳拿起那个小瓷瓶,细细端详着,连他好这口都知道。
予偏着头,双眼闪着亮光盯着相柳放在背后的东西,期待地问道“嗯。你…有没有……东西要给我?”
相柳抿嘴浅浅一笑,看来她已经玩累了,就将竹筒和荷花酥提到予的面前,放在她手里。
相柳和予坐在河边的阶梯上,看着来往的行人。
予解下金色曼珠沙华面具,面具下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时兴的红妆,额间是一朵娇艳的牡丹花花钿,原本白皙的脸蛋上褪祛了疏离的清冷感,显现出了丝丝妩媚,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勾魂慑魄。
她自然地将面具递到相柳的手里,拿着荷花酥吃了起来,没有注意到相柳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眼神温和而专注,似乎要把她的身体看穿。
相柳回过神,轻柔地问道“这身衣服你新置办的?”
“你说这个啊,方才经过一间妆铺,瞧着店面好看我就进去了。这身行头花了我一锭金子呢!”予小口地咬着荷花酥,咀嚼着吞下去后回答了他,想到自己的一锭金子就肉痛。
予双手托着娇艳的脸,眼眸灿若繁星,颇有些期待地看着相柳问道“好看吗?”
“嗯。”相柳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眼角眉梢处都是慵懒的气息,他斜睨了她一眼,声音低沉道。
一轮明月高悬于夜幕之上,河面上波光闪闪。一盏盏的河灯在水中摇曳,映照着予和相柳的影子, 予提着火红的裙摆蹲在河边,用手给漂来的河灯划水,希望它们能漂远些。
予看着一盏盏河灯若有所思,忽然转过身问道“相柳,你有自己的愿望吗?”
相柳轻声低喃道“有。”
“相柳,什么是男欢女爱?”予又换了个问题继续问他,话本上写的让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大概是岁岁和清一这样的吧,可人间总是弥漫着一种欲望,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那叫男欢女爱。
“男欢女爱…就是……”相柳想到这个词耳朵忽然红了,传来一股灼热感,又看向眼里满是天真的予,随口道“男欢女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
予眼珠子转了转,靠近相柳,不假思索地道“那我要和你男欢女爱。”
相柳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脸颊也被热气挟裹,一颗心正砰砰地跳个不停,就像鼓乐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