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这日,刚好是夏花的乔迁宴。
菜农一早就将新鲜的蔬菜,送到了夏家。小鹏也早早赶着驴车,去镇上取前几日订的肉菜。
“兰花婶子,这些藕先洗出来,一会儿好炖排骨…”
“石头,桌子还不够,在去借几张回来。”
“小翠,青瓜要切丝~还有多切一些辣椒。”
“娘…昨日买回来的鸡,可以杀了,一会儿炖上。”
夏花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院子外临时搭了一个案板,两口大锅。院子里已经摆了六七张八仙桌了,夏花预计摆十桌。
魏松推着轮椅跟在夏花后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有些失落。
不一会儿小鹏回来了,婶子们把驴车上的肉菜,卸了下来,就开始清洗备用。
“松哥,这里有些花生,你将它们剥出来吧,一会儿过油炸了好下酒。”夏花将一口袋花生递给了他,在他旁边放了两个大海碗,装花生米。
“好~”魏松笑了起来,眼里闪着光。
“小夏,泡的糯米在哪儿?”兰花婶子朝着夏花喊道。
“我去拿~”夏花连忙跑了过去。
见夏花跑远,魏松嘴角挂着笑开始剥起了花生米。
现在时间还早,莫约上午九点来钟的样子,酒席正午的时开席,所以现在除了帮忙的人,村里其他人基本都会等着开席前一刻才会到。
夏花的小院里,忙得热火朝天,说笑声,切菜声,油炸声…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正在剥花生米的魏松,余光扫到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抬眸望去,远远便将那人看了真切,不是夏大牛又是谁。
魏松眼底染上一丝冷意。
他放下手里未剥的花生,抓了一把剥好的花生米,丢了一颗在嘴里,嚼了嚼。
另一边夏花和余氏她们都还没注意到夏大牛,还在继续说笑。
魏松推着轮子,出了院子,在路口等着夏大牛。
“贤婿~”夏大牛快步跑了过来,脸上堆着笑,身材看着像是比上次消瘦了一些。
魏松冷笑了一下,眸光如利剑般,朝着他射去。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夏大牛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厚颜无耻的说道:“贤婿,你们新房盖好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好歹我也是花儿她爹~”
夏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侧头看来见是夏大牛,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举着菜刀,就要朝着这边冲过来。
其他人见夏花突然炸毛,一时不解。目光跟随着她,才发现夏大牛的存在,余氏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
“这个瘟神怎么来了…”余氏稳住心神,这次一定要护住花儿,她连忙也跟了上去。
“他是谁呀?”
“应该是小夏的爹…”
“那我们先看看,情况不对再上前帮忙!!”
这边夏花冲过去,举着刀对着夏大牛说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腿!”
她声音冷的快要结冰,夏大牛下意识的打了一下冷颤…花儿莫不是中邪了。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爹…”夏大牛看着夏花手里的大菜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冲着夏花低吼道。
一颗花生米擦着夏大牛的脸颊飞过,魏松斜眼睥睨着他。
夏大牛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连忙收了声。
“你先去忙,这边我来处理。”魏松轻声说道,将夏花手里的刀拿了过来。
余氏也连忙站到了夏花身前,颤抖着说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听得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夏花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她拉住余氏的手:“娘,别跟这种人废话,让松哥去处理吧。”
说完夏花就拉着余氏朝着兰花婶子她们走去,余氏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
“姑爷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吧。我相信他~”
回到灶前,见大家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夏花笑着说道:“别好奇了,那人是夏大牛,一会儿就走。我们快做菜吧,一会儿就要开席了~”
另外一边,魏松拿着菜刀,掂量了一下。见旁边刚好有劈的柴火,他弯腰拿起一根细的,用刀削了起来。
夏大牛见魏松不把他放在眼里,恼羞成怒的说道:“好你个白眼狼!我可都听说了,你治病买药可全是我女儿出的银子,你一个窝囊费!你要不要脸…”
夏大牛声音停住,因为魏松将削尖了的木枝正对着他的脸。
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腿也有些发抖,他想起了上次王二狗腿被魏松射穿的事。
见夏大牛闭嘴,魏松又将手放了下来,继续削起了木箭。
空气安静了几秒。夏大牛心想自己是他岳父,魏松怎么着也不能跟自己动手吧。
于是他又趾高气昂的说道:“我是夏花儿她爹!你的岳父大人,你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上一秒,魏松手里的木箭从他的耳边咻的一声飞过,身后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慢慢回过头,只见地上掉落下一只乌鸦,身上刚好插着魏松削的木箭。
他觉得有一股热流从他的耳朵上流到了脖子间。
“血…”夏大牛伸手摸了一下,看到手上鲜红刺眼的液体,一下腿软坐在了地上。
耳朵也传来了锥心的疼痛。
“唉~这只乌鸦真是聒噪…”魏松看着地上的乌鸦,叹息道。
“你说对吗?”魏松冷冷的看着他,徐徐开口。
夏大牛捂住耳朵的手抖了抖,还好耳朵还在。这时他哪里还敢和魏松说话,连滚带爬的就想要逃离。
“等等~”低沉的声音响起,刚爬起身还没来得及直腰的夏大牛,保持现有的姿势痛苦的看着他。
“跟上来。”说着魏松就推着轮椅进了房间,夏大牛犹豫了一下,连忙也跟了上去,他害怕自己一转身,背后就飞来一把刀…
很快夏大牛一脸乌黑的走了出来,魏松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以后别让我们看见你,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夏大牛狠狠的瞪了余氏和夏花一眼,捂着还在流血的耳朵跑开了。
余氏见夏大牛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用怕他,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别人才不会欺负你…”夏花见余氏的模样,安慰道。
说多说少,自己改变才最重要。只是她有点好奇,魏松对夏大牛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