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强撑着继续道。
“姐姐,你就快伏法认罪吧!万一上了刑你怎么受得了?!妹妹舍不得看你吃苦!”
卓文君盯着她,似乎能一下看穿她的皮囊直戳灵魂。
众妃幸灾乐祸看得起劲。
帝俊淡淡开口。
“够了。究竟是谁还真当朕分不清吗。”
卓文瑶浑身一颤,朝帝俊投去渴慕的眼神,竭力将表情调节的娇羞可人。
一双杏眼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嫡姐一向宠她护她。
这回当个替死鬼又怎么了?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待到姐姐认错后,她就替姐上位。
姐姐可以,妹妹为什么不可以?
帝俊却没看她,歪头,眼神转向了冷汗淋漓的卓文君。
卓文君束手无策,只能长拜不起。
只求陛下能洞察真相。
但再怎么说,卓文瑶也是她带进宫的祸害。
无论如何,自己必受牵连。
“你这戏,演得也太差了。”
帝俊开口,冰冷如霜。
那话无疑是朝着她说的。
卓文君大骇,竟说不出话来。
陛下真的不信她?
卓文瑶一下子支棱起来,得意洋洋像只老母鸡。
“陛下圣明!”
“先不必奉承。”
帝俊冷哼一声。
“来人,将卓文瑶拿下,处以极刑!”
卓文君绷紧的脊背一下子轻松了,她瘫坐在地上,美眸里泪光闪闪。
卓文瑶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就着被两个侍卫钳住了身躯。
她尖叫着拼命挣扎。
“陛下!民女冤枉!冤枉啊!贼人是卓文君!不是我!”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再不老实交代,朕就把你丢出去喂野狗!”
卓文瑶裙下濡湿一片,在御窑金砖上留下腥臊的水痕。
竟是夫唱妇随,和她那未婚夫杨威一般被吓尿了。
即将就要被架着拖出去砍成人彘,卓文瑶涕泗横流,吓得五脏六腑都要撕裂了。
危急关头,她还是死不认罪,咬紧了是卓文君偷了东西。
卓文君心凉。
帝俊一抬眼,指了指她的绣花鞋。
鞋底沾染了些泥土,蹭在昂贵的御窑金砖上,尤为显眼。
“你看你,偷都不知道销毁证据。还敢嘴硬?”
卓文瑶急忙大喊。
“前两日下了大雨,土地潮湿,民女不慎沾染了些,又怎能作为证据!还请陛下明鉴!”
帝俊耐心解释,打算让她做个明白鬼。
“你说的没错,但你忽略了一个细节。”
他声音一顿。
“祈安城最近的确多雨,土地湿滑。但只有竹园里土壤才土膏微润,色泽煤黑。”
卓文瑶的脸色一下子灰白了。
“你说你一个进宫省亲的外戚,没事儿跑竹园里做什么?侍弄竹子吗?”
卓文瑶百口莫辩,急火攻心,竟是一口鲜血猛吐一地。
她不明白,既然帝俊一开始就发现了她的计谋,为何还看她苦苦演了这么久的戏?
帝俊见她已经不再辩驳,接着说。
“拉下去处刑吧。”
卓文瑶失神地被拉出殿外,却忽然狠狠一口咬上了侍卫的手臂!
侍卫吃痛,重重甩开了她!
卓文瑶满口鲜血淋漓,却顾不得这些,边呜咽边爬行,在一众妃嫔看戏的目光下拽住帝俊的衣角。
“陛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陛下不是喜欢姐妹才纳了赵飞燕两个么!我和姐姐也可以这般侍奉陛下!”
卓文瑶语无伦次的哀求着,口中吐出上不得台面的污言秽语。
卓文君满脸泪痕,只恨不能撕烂她的嘴。
本来她就因嫁过三人的经历而被世人诟病,如今又被无耻的庶妹倒贴陛下,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没想到帝俊却来了兴趣般施舍了眼神,惊得卓文君攥紧了粉拳。
卓文瑶像得了希望般竭力牵扯出微笑,露出满嘴血红的牙齿,惊悚可怖。
帝俊发问。
“朕记得你不是已经婚配了么?”
卓文瑶猛得摇头。
废话。
保命事大。
别说只是订婚,哪怕是真的结了婚,自己马上一命呜呼,杨威也即将成为鳏夫。
一身清白地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帝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露出亲切的笑容。
“既然尚未婚配,朕碍于淑嫔的面子,就不把你做成人彘了。
卓文瑶狂喜,一阵疯狂磕头。
“民女一定当牛做马,伺候好陛下!”
满座哗然。
难道陛下真的要做出有悖人伦的事儿?
答应贼人以色抵罪。
怕是要被满朝文武骂成孙子!
众妃屏住了呼吸。
只见帝俊指了指身后满脸褶子的公公。
宫里伺候的李大太监。
李公公连忙跪拜,殷切地看向他。
“就赐给李公公做对食吧。”
帝俊一语定了卓文瑶后半生的结局。
卓文瑶正美滋滋盘算着进宫争宠呢,听言笑容僵硬在脸上,哀嚎一声,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卓文瑶虽不算天姿国色,但也算是延续了卓文君芳菲妩媚的基因。
瓜子脸,杏子眼。
在民间女子里的姿色也能算是村花级。
勉强也是能看的。
那一身的皮子也是白嫩嫩,滑溜溜。
李公公色眯眯地幻想着那手感,吸了吸口水,笑呵呵地应了。
“谢陛下赐婚,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卓姑娘,把她放在手心里疼!”
李公公吊着阴柔的嗓子,语调里显出种变态的兴奋,在“好好”二字上不自觉地加重了读音。
他一向有特殊癖好。
虽不能人道,但也学着寻常富人家纳了几房妾。
小皮鞭,小蜡烛,玩得不亦乐乎。
不仅如此,府中还藏着整整一地下室的刑具。
平时没事儿就和府中小妾玩玩。
她们虽都是贫困潦倒的贱民,无依无靠,依仗着他生活,却也是哭闹撒泼,百般不配合。
使得李公公总不尽兴。
这回把这铸下大错的卓文瑶带回去,不折腾掉她半条命是不可能的。
将她囚禁起来慢慢玩弄。
料她也不敢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惹得陛下不快,要了她的小命。
也不担心那首富爹找麻烦。
见李公公一向精明谨慎的老脸喜得满脸褶子,帝俊笑笑。
这李公公虽癖好恶心,但业务是顶尖的,把太监端茶递水、溜须拍马的技能修炼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让人一天不被他伺候都浑身不舒服。
故此,帝俊才一直让他伺候着。
他懒懒嘱咐。
“今日特许你放天假,将她安顿到家里,好生招待着。”
李公公翘着兰花指,一叠声答应了。
他恭恭敬敬退下,指挥侍卫拉着卓文瑶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