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语重心长道:“虽然白小兄弟你才智多谋,计策精妙,但你手段难免过于仁慈了。”
白青青不解:“难道是我这个计策不够好吗?”
诸葛云敛眸沉思一会,方才开口:“不是不好,而是这是战场,不是过家家。这里流血流汗是不可避免的,还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有时候,你的仁慈不仅不会得到敌人的幡然悔改,反而还会成为最后结束你的生命的一把利刃。”
说完,他从白青青的手中接过笔,在白青青写好的下面又加上几条,写好后,又交给白青青看,并在一帮耐心为白青青解惑。
白青青:“军师在陷阱底布置倒刺,我能理解,但我不明白明明里面用铁刺比木刺效果更好,军师为什么要选择木刺。”
诸葛云:“首先,无忧国虽然资源丰富,但其铁矿远远比不上雪神国丰富,反而十分匮乏。
再加上其他两国也对无忧国虎视眈眈,图谋不轨,无忧国的兵器消耗量远比其他三国大,因此往往花费大价钱在其他国家购买,也就导致铁矿在无忧国十分昂贵,以致于寻常百姓人家连铁锅都用不起。
最后因地制宜,这里树木茂盛,就近取材,既省资源,又省人力物力。”
白青青听后恍然大悟,连连赞叹:“还是军师想得周到,在下受教了。”
诸葛云听到后,微微扯动嘴角,又指向一处问:“知道我为何将小路的陷阱改成零星分布吗?”
白青青:“防止雪神国从小路偷袭?”
诸葛云点点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白青青:“愿闻其详。”
诸葛云:“其一,正是如你所言。其二,还可借助陷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再借助地形,在空缺处添加其他陷阱,这样做既可以扰乱他们的军心,又找附近熟悉地形的居民帮忙,这样可以节省我方的人力。”
白青青颔首,璀然一笑:“先生好计谋,小人收益颇丰。”
诸葛云被她的笑容微微晃神,但仅仅一瞬便回过头来,慌乱的转过了头,声音喑哑:“下次莫要再这么对我笑了。”我怕我会把持不住,爱上你。
白青青有些莫名其妙,无奈地耸耸肩,继续看向手里的计划,片刻后又指向一处问:“为何要将沟渠前面的陷阱挪到后面?”
诸葛云道:“一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认为我们将之前的陷阱改成沟渠,将他们分隔开,以方便箭攻。”
“二是防止他们用箭雨掩护他们的人马过沟渠后,打得我方措手不及。”
“三是,他们过沟渠时会损失一部分人,向我们进攻时掉进陷阱后,又会损失一部分人,剩下过来的人一定会六神无主,慌不择路,到时候再过沟渠回去又会损失一部人,这样的话,敌军所剩无几,离我们班师回朝的日子就更进一步了。”
白青青听到后,目光赞赏的看向他,没想到小世界里,竟然会出现一个意外惊喜,她开始喜欢这个小世界了。
霍骁从人群里挤出来,便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诸葛云坐在桌前,白青青站在他身边,与他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流露的全是对彼此的欣赏。
他忽略心中莫名涩意,只为他们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感到开心,他快步上前,挤在两人之间,拍了拍诸葛云的后背,开怀道:“你俩刚才在这里子在聊些什么?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快说给为兄听听。”
“咳...咳...”诸葛云被他大掌一拍,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白青青绕过桌子,快步来到诸葛云的另一侧,轻抚他的后背,对霍骁道:“干什么,他受不住你的力道。”
霍骁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呀,刚才太过开心,以致于忽略了力道。”
见诸葛云咳嗽不止,他小心翼翼地问:“诸葛,你没事吧?”
白青青白了他一眼,“没事,还没被你拍死。”
然后,拿起诸葛云的左手,放在桌子为他号脉,她渐渐皱起眉头,遂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将其打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大小不一的金针。
白青青从中拿出一根极细的金针,将其用神力打进诸葛云的体内,然后将双手放到他的后背上,用灵力引导金针在诸葛云体内游走,诸葛云妖冶的脸开始变得惨白,豆大的汗滴从他脸颊滑落。
大概过了一刻钟,诸葛云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白青青才收回了手,手指间,是方才打入进他体内的金针。
诸葛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虚弱地对白青青道:“多谢白小兄弟出手相救。”
白青青因为损失很多灵力,嘴唇泛白,她对着诸葛云摆了摆手,“无事,只是你这身子...”
诸葛云赶紧冲她摇头,白青青赶紧止住,不再提这件事。
霍骁愧疚的看向诸葛云:“对不起,诸葛,时为兄错了。”
诸葛云摇头轻笑:“别看我现在这副摸样,但经过白小兄弟的调整,已经好了许多。一会儿没准儿还能跑两步,霍兄也不必愧疚。”
诸葛云与白青青默契对视,诸葛云惨白的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笑,颇有几分神气,白青青见其硬撑,没有戳穿。
转移话题回答霍骁刚才的问题:“方才小人又列出几条注意事项,军师看到后又添加了几条,见小人不解,又悉心给小人解惑。”
霍骁听到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完,将桌子上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拿了起来,仔细查看,看完后只呼“妙哉”“妙哉”。于是,赶紧将副将们召集,开紧急会议。
作为这个计划的策划人,白青青也跟着进去了,以便他们有不明白的地方,帮他们解惑。诸葛云则被白青青命令休息去了,诸葛云本是不愿,白青青道:“有我在,你还在担心什么。”
诸葛云这才作罢,听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