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御花园里的菊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而这些都是轩辕夜特意命人安排的,只因为白青青这些日子吐得昏天暗地,萎靡不振,十分烦躁,为了缓解她的心情,也为了一搏美人欢心,轩辕夜特意早早下朝,待伺候白青青用完早膳后,便带着白家父女前往御花园里散步。
闻到花香白青青的心情缓和了不少,望着生意盎然的菊花,白青青垂涎不已,又恐当着两人面生吃菊花惊到两人。于是,暗中决定今晚偷偷前来,大吃特吃,一饱口福。
想到此,白青青不由露出了阔别已久的笑容,这让时刻关注她的轩辕夜、白公公两人瞬间松了一口气,两人如释重负,相视一笑,一股浓浓的温情流转在三人之间。
“太后娘娘驾到!”
好景不长,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美好的氛围,三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太后在小顺子的搀扶下,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进御花园,在这群人中,还有消失很久的前丞相。
太后见到三人后,气得手指发抖,指着轩辕夜的鼻子开口就骂,“好你个不孝子,整日与这些不阴不阳的玩意儿厮混,成何体统?你对得起你父皇吗?你对得起这个国家吗?你对得起全国人民对你的期望吗?”
轩辕夜并未理她,反而把矛头指向前丞相,“没有朕的旨意,谁允许这个庶民进宫面圣的?”
周围的禁军闻言,“唰”的跪倒在地,“皇上饶命!”
白公公适时搭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赶出宫去,以免惊扰圣驾啊~”
禁军又匆匆起来,气势汹汹地向前丞相走去,却被太后拦住,“哀家今天要看看谁敢动我哥哥一根手指?”
又把手指指向白公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知羞的老东西,自己丢了命根,祸害不了别人,就勾引人来祸害你,看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说罢,就冲上去打白公公,却被轩辕夜拦住,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够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还有几分太后的威仪,与那市井妇人又有何区别?”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夜:“皇...皇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娘啊!”
轩辕夜心痛的看着她,“您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呐?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才是您的亲生骨肉。”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轩辕夜侧过了头,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个不孝子,究竟在胡说些什么?那可是你的亲舅舅,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子!”太后看着轩辕夜迅速肿起来的脸颊,毫不愧疚,反而眼底闪过几分快意。
“啪”“啪”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白青青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收回了手,她这两下可使用了十足的力气,太后顿时眼冒金,她的脸不仅高高肿起,嘴角也溢出了血。
“啊...嘶...来人,哈...快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哀家抓起来,乱棍打嘶...”太后捂着脸命令道。
“我看谁敢!”轩辕夜赶紧将白青青拉至身后,眼神锐利的扫向众人,但凡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白青青却绕过轩辕夜,跪在太后身前道:“太后恕罪,刚才奴才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奴才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娘娘啊,还望娘娘明鉴。”
白青青没等她回答,故作诚惶诚恐开口:“启禀太后,奴才出身农村,幼时邻家有一老牛,生下小牛后,便会常见那老牛舔舐牛犊,十分爱护。后进宫中,得皇上垂怜,识得些墨水,才明白那叫做舐犊之情。方才见太后对皇上咄咄相逼,出手狠辣,不似母子更像仇敌,恐有邪祟迷惑太后,为了驱赶邪祟,故出此下策,还轻太后息怒,请太后恕罪。”
“胡...嘶...胡说!”太后大怒,却因太激动而牵扯到了伤口,原本倒竖的柳眉此时皱成一团,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让其显得颇有几分滑稽,就连在一旁服侍的小顺子也忍不住弯了眉眼。
“皇上乃哀家嫡子,怎...嘶..怎么会是仇敌,你这小太监别挑拨离间。”
“那为何未见太后对皇上有半分舐犊之情?”白青青不紧不慢的接话,太后一时怔愣,沉默不语。
就在白青青以为她还有救时,她冷冷开口:“这逆子哪还有半点孝子模样,子不孝,母何慈?”
白青青叹为观止,连呼太后高义,继而发问:“不知太后可知为何母慈在前,子孝在后?”
太后颔首,“愿闻其详。”
白青青:“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语通俗来说就孩子的教育不仅取决于环境,还取决于父母。奴才斗胆,敢问太后您觉得您做得怎么样?对得起养育您的父母吗?对得起先皇吗?对得起皇上吗?”
随着白青青的话,太后脸色逐渐涨红,到最后堪比猪肝。白青青的话犹如利刃,直接刺入她的灵魂深处,揭开她过往的伤疤,让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母亲难产,祖母保小生下了她,却因她是个女孩心生不喜。因为母亲,父憎兄怨,即使身为嫡女,她在侯府还不及庶女。
万幸得先皇怜爱,可惜如昙花一现,因种种误会二人日渐疏远,后来她痛改前非,远离情爱,沉迷权力,最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身边除了利用她的兄长,再无其他亲人。
“咳咳...”
前丞相的咳嗽声打断了太后的沉思,让她回过神来。此时,丞相在太后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耳边轻声提醒:“这小太监利牙利齿,你不是她的对手,办正事要紧。”
太后这才回过神来,不甘心地瞪了白青青一眼,对轩辕夜道:“皇上最近政务稍有懈怠,就让你舅舅回朝替你分忧一些吧。”
轩辕夜看到还在跪着的白青青,欲上前扶起,却被白青青用眼神制止,白青青冲着他微微颔首,他臭着一张脸道:“都听母后的。”
太后听到想要的回答,得意地领着大部队离去。只是丞相在离开御花园时,特意回头看了白青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