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许唯一还在石头上找到了好些鲍鱼,个大的不行,平均都有一个巴掌摊开那么大。
一连扣开几个装兜里,往边上游一段距离,又见一些海胆,长长的刺,随着水流飘动。
随便扒拉几个看起来大的装起来。
出去换口气再回来,海底的植物也很有趣,远看着跟陆地上的花草没啥区别,近看后才发现它们真的各有特色,比如许唯一眼前这从像扫把菜的草,身上蓬蓬的一团,看上去毛茸茸松松软软的感觉。
细看后就发现它其实是不一样的,看着软,上手摸去是那种脆脆硬硬的感觉,像海菜的手感。
还有很多条束扎根在海底往上漂浮的有点像海带的东西。
许唯一拉着装了一兜子的螺壳,往侧边游去,还看到了很多海星,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鱼儿。
可能是在水下久了,产生幻听了,许唯一居然听见了平头在岸上叫的声音,浮出水一看,这家伙果然是在叫,:“干啥子嘞?”
吼了一声,这家伙又不叫了。
看看时间,许唯一干脆也就上岸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玩水。
摘掉眼镜,撸了把全是水的头发,走上岸,把这家伙逮住站在海浪打来的地方,让冲上来的海浪连着打湿平头的脚丫。
总是要一点点适应的。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又是一年夏季,往回看,两年的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又好像很漫长。
至此,是许唯一来到岛上的第三个年头,这两年里,山上山下跑了个遍,可以说角角落落都熟悉的跟自己家一样。
不但野猪的窝的在哪摸的清清楚楚,就连当初惊鸿一面的两条森蚺的老窝在哪,许唯一都熟悉的不行。
犹记得去年在探索一直未曾踏足的第三座山时,惊险重重,防不胜防。
真回忆起来许唯一能讲上个一天一夜,当时大概是这么回事,秋日里热乎乎的天,家里的木薯和竹米还有其他的粮食都收完后,她就琢磨着去第三座山看看。
啥都准备好了,刚进第三座山里就跌了个大跟头,遇上了当初那两条森蚺中的其中一条,褐色斑纹是那条。
特么的,那家伙当时挂树上,跟周围的树干颜色融为一体,整条森蚺都是悄咪咪的从树上盯着许唯一走过,然后两个物种就打了起来,两败俱伤。
其实回想起来,当时那条森蚺并没有攻击她的意思,但许唯一当时总觉得后背发凉,拿着改制过的钢钉矛,猛一转头就瞧见了树上硕大的脑袋吐着信子,红溜溜的眼睛甚是吓人。
双方惊吓之下,迅速出了手,褐森蚺修长的身姿从树上划过,树叶被震的发抖,张开的硕大嘴巴朝着许唯一袭来。
练了两年的黑皮瘦高体育生许唯一也不是吃素的,眼疾手快钢矛往上一顶,本想直接穿透森蚺的脑脖子,没想到鳞太坚硬了,瞬间从上划了过去。
不过这也给了她喘气的时间,原本直冲冲对着她来的脑袋被打偏了一下,一下子俯冲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震的一些发黄的叶子哗哗往下落。
等好不容易脱身,双方都觉得对方是个硬茬子(单方面,要许唯一能跑,早就溜了,搁这硬打,她不找死嘛,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只能暂时性撤退,休战。
此时的许唯一身上擦伤无数,胸膛肋骨疼到想让人打滚,当然,真打滚是不可能的,她只觉得正常呼吸都是疼的,不出意料肯定是骨折了,只希望不要伤到内脏。
虽然胸肋骨被森蚺缴断了,但它也没占到便宜,身子正中央被许唯一磨的锃亮的刀豁开了一个大坑,里面血肉翻滚很是触目惊心。
这还不算完,踉跄着跑出这一片地带后,不知不觉吸入一种不知名花香,成功被迷倒了。
无知无觉的倒在一片树林枯叶下,从白天晕到了晚上,月上中天时,被平头给咬醒的(平头:有没有可能是我想把你拉回家,但拉不动呢?)。
当时醒来的许唯一真的眼泪汪汪,特别的感谢平头,如不是他,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不过她运气也还算不错,晕倒后到平头来的这个时间段,起码平平安安的。(真的吗?你要不要闻闻你身上有没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口水味。)
扶着树干站起身,昏迷后不觉得,醒来胸腔疼的让她面目直扭曲,冷气连吸。
平头的焦急肉眼可见,围着她脚步恨不得跳起来看看到底咋了。
回忆白天晕过去的原因,好像当时一阵林风送来了一股花香味,然后她没走两步啪一声就倒了。
吸取经验,半秉着呼吸,带着平头往前方去,夜晚即使有明亮的月光,也架不住林影辍辍,暗影灼灼,偶有放声尖叫的鸟,很是恐怖。
摸索着到了前方,终于见到了这种花的真面目,硕大的喇叭状的白色花朵足有人的脑袋那么大。
四五米高的树上挂满了这种白色花朵,陪衬的叶子都显得有些稀拉,一棵不要紧,那两颗三颗四棵呢?
连成片的硕大白花树随着小风摇曳,乍一看好像挂满了一树的白喇叭,细看又很像一朵朵吃人的花,让许唯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憋气实在憋不住了,小吸一口,浓郁富雅香味袭来,顿时让许唯一头昏眼花。
连拖带扶的远离了这片树林,心中那种毛毛的感觉才算过去。
而一直跟着她跑的平头好像不受影响,该怎么还是怎么,就好像对这味道免疫一般。
待回到家,肋骨的断裂让许唯一受了很大的罪,甚至比腿骨断的时候还要难受,断断续续的发了小半个月的烧的,一度让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要扛不过去了。
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比较昏暗的,许唯一真觉得很那时候的每一天都很难熬。
不过好在,这已经是回忆了。
当然了,第三座山也不止这些危险,还有一片有点像瘴气林的感觉,毒的狠。
……总之林林总总也发生了很多事情,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就是许唯一从三号石头岛带回来的辣果子。
特么的,这玩意发挥好了不但好吃还好用,但没人告诉她有毒啊!!!
是真有毒,就吃多了后会让人上瘾,戒起来堪比戒毒。
真——血的教训!
这两年,家里的兔子从最早的那几只已经发展到了三五十只,这还是许唯一控制的结果,不然依成年兔子一窝五六七八只,平均俩月一窝,越来越多的母兔子啪啪啪的早给她家都生的淹没了。
最近许唯一从山下捡来攒起来的铁类,整了整做成了好几个笼子,公兔都住笼子里去,必须要控制繁殖了!
还有家里的鸭子,第一年到家下蛋后就孵了两窝二三十只出来,第二年孵了三窝,又是几十只。
今年许唯一收拾着,只让它们孵了一窝十五只蛋,不然别说她要累死了,就连家附近的草丛都要吃秃噜皮了!
还有就是老鸭子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老鸭子了,家里的一群鸭子被它整治的服服帖帖,不知道省了她多少事,许唯一也舍不得吃,索性把它归为平头小弟,放在养老送终的那栏里了。
然后今年家里又添了新成员——一只野猪。
这也就是她摸清了野猪家族的底细后想方设法的偷来的一只,藏家里好些天后才敢关门口。
许唯一打算把它好好养养,养肥一些,多出些肥肉。
是的,主要目的是让它光吃不动,长肥一些,家里的椰子油早就入不敷出了。
傍晚,夕阳余晖犹如挥土如金的豪人,金光撒遍四周,许唯一紧紧依偎在平头身边,一人一兽依靠,落肩的中长发随风飘动。
望着远方的海面,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家了。
有时候她都觉得近来自己变得矫情了许多,越来越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想抱着平头抹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生病了。
也许是时候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了,即使大海成为最终的归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