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所以她今天是运气不好赶上了鳄鱼产卵吗?
就说平时离湖这么远的地方也不见有鳄鱼,她都小心成这样了,走一步扫一步雷,也扛不住这只不出声的伏地魔啊!
把地上的矿泉水瓶装箩筐里,然后把土窝里的鳄鱼蛋一个个快速捡起来,许唯一来不及细数,她时间紧迫,只知道大概有三四十个左右。
箩筐只剩个底部能装点东西,许唯一怕走两步把它晃出来了,所以从地上薅了一大团草塞上面盖着。
然后再去看地上的一片狼藉,这条鳄鱼体型还算不上太大,加上尾巴估计着有三米多将近四米。
拐着腿弯腰去拖了一下,好重好重。
三四百斤肯定是有的。
强忍着腿上钻心般的疼硬拽半米远,不行,这样下去不仅浪费时间还更损耗身体。
放弃这么一大坨肉是不可能的,这是她拿命换来的,便宜了别人她不甘心。
可是她现在身上哪哪都疼,特别是右腿根本用不上力怎么办?
思索半瞬,取下背篓把它挂在树上,然后弯腰翻起鳄鱼,让它半躺着,背对着它蹲下来拽起被砸的软塌塌的脑袋把它抬放在背上。
使劲的往上拽,直至那大脑袋耷拉在许唯一的胸前,咬着牙蓄力站起来,其中不可避免的用上了右腿,疼,太疼了。
抖着腿直起身,两手从肩膀上背扣着鳄鱼的两只前爪,拽着不让它掉下去。
艰难的往前蹒跚几步,因为疼痛脸上不停的往外冒汗,以前许唯一不理解什么叫汗如雨下,现在理解了,一滴一滴如豆大的汗水的顺着脸颊滴在前襟,或甩在地上,叫人睁不开眼睛。
快点,再快点!
身上四周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要抓紧时间,“……”喉咙里嘶吼出声,上下起伏的胸膛,一步步的用力往前挪动。
身上的血,鳄鱼的血,边走边滴,拖在身后的鳄鱼尾巴沙沙作响,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许唯一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回头去看,只知道要快点往前走。
越移动,腿上就越疼,眨动眼睛让眼皮上的汗水脱落,微低头看着两腿后的被拖动堆积起来的腐叶土地,想来前面滴着血,后面的尾巴就直接扫平了。
一路前行,越过了最难走的一段路,到达竹桥附近。
中途几次许唯一都想放弃,想要直接丢下身上重担,不仅是腿上难受,也是因为好几次她都看见树上被吸引倒挂的蛇。
好在没有引来鳄鱼同类。
快了,再坚持一下就到家了。
最后的这段路好走了许多,远离了溪边,差不多到了小眼果树附近,许唯一实在挺不下去了,直接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擦伤摩擦着地面又是一阵疼痛。
好在这里比较安全了,可以小停一下。
掀开压在她腰上的血烂脑袋,曲起右腿查看,内侧小腿肚缺失了一大块,碗口大小的肉洞,透过这里可以直接看到白花花带着血红的腿骨。
伸手摁了摁边缘,钻心的疼,幸运的是腿骨没有完全断裂,不幸的是经过刚刚一路的用力,好像更严重了。
许唯一都能看见断裂的面大概占据了三分之一左右,骨头茬子都在往外呲着。
真不能想她刚刚是什么样的毅力可以忍着这么严重的伤口背拖着三四百斤的东西走这么远。(作者: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疑惑脸】)
想哭,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往后看去,一条长长没有尽头的拖痕夹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许唯一想去清理一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口干舌燥,往后撸一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打湿的头发,重新扶着树蹲起来,把地上的鳄鱼背回背上。
虽然停歇过后再不想动弹,但事实情况却不允许。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对自己狠的心,这样才能在这种环境活的长久。
到最后,每走一步,许唯一都能感到右腿骨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提醒着她马上就要罢工,实在不堪重任。
疼已经疼过头了,现在只剩下麻木。
到洞口,什么也顾不上,直接把背上的鳄鱼一松手任由它咚的一声轰然倒地。
洞内睡觉的平头被外面的动静和隐约的血腥味惊醒,跑出来一看,首当其冲的就是视线内那沾满土渍污物,缺了一大块肉的小腿。
往上看,宛如血人般的许唯一惨到不行,身上氧化变暗的血迹分不清是她自己流的还是地上沉眠的霸主流的,蓬头垢面,唇色苍白眼神坚定带着浓厚压人的血腥味的向它走来。
平头不由自主的悄悄后退一步,原以为软绵脆弱的室友怎么这么可怕!
随即反应过来,三两步上前身体抵着许唯一没受伤的腿,伸着脑袋想要给受伤的那条腿舔舐,好像这样就能好的更快些。
许唯一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怎么了,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顺手撸一把平头把它抛在脑后,手伸进门口的陶缸内洗干净,然后进山洞翻出原本过滤葛根后洗干净的白布。
出山洞顺手薅走几根艾草,到水管边拿开上面扣着的网筐,拔出塞子,伸出腿让喷涌而出的水冲着上面的血污。
疼痛使生理眼泪不由自己的流了出来,咬着牙伸手把血肉里冲不出来的土污草屑翻出来。
坑底的积水红彤彤一片。
手抖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索性爬进坑里对着冷水把身上冲个干净,反正都这样了,也不能更差了。
伸手把艾草拿过来冲干净,赤裸着身体爬出水坑踩着湿漉漉的鞋子走回山洞。
两块干净的白布,先拿一块用来把身上擦干净,然后把艾草放碗里捣碎,伸手呲牙咧嘴的把呲出来的骨头摁正,疼痛使她不由的嘶吼出声,生理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摆弄好好把艾草糊直接糊在腿上这个大坑里,再把白布拿过紧紧缠在腿上。
许唯一不知道这是多大毅力才能坚持下来,只知道她疼的有种下一秒就断气的感觉。
家当里以前编织衣服没用完的纤维线拿出来割断帮上,固定好后身上又是满是汗水。
————————
真的,只要你们说离谱我可以马上删了连夜改文的,不要迁就我……
因为我也觉得离谱,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吧……半断裂着腿还能拖着三四百的重物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后还没晕死过去?
笑死我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写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