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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平头——第十四天(1 / 1)


半夜,许唯一觉得身上开始发冷,半眯着眼拉过帆布盖在身上,可还觉得无济于事,冷。

把地上的茅草扯到火堆边,裹着帆布躺上去,这才觉得好了一点。但没一会许唯一就觉得身上开始发烫,后知后觉的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怎么办?怎么办?

许唯一躺在地上,脑袋又疼又涨,浑浑噩噩,一片空白,任凭想破脑子,也没挤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脖子上被蛰到的包一碰就疼,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唯一又脆弱了。躺在地上半闭着眼盯着火堆,有用的、可以帮助到现状的知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反倒是杂七杂八的念头全涌了出来。

她想家了,想念以前每次生病许妈都会给给她做一碗熬的浓浓的番茄汤面,想念许爸每次都会嘘寒问暖,买一大堆好吃的。

许唯一不知是盯着火光是时间久了,还是怎的,眼泪就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没医没药的,我能扛过去吗?不会真的就死在这里吧……

今天是五月二十二号,许唯一为了不过混日子,每天都是数着时间过的,就怕忘记日期,那就更消磨人的意志。流落到这里已经十二天了,过了今晚,就是第十三天。

忍着头疼,伸出软的跟面条似的手,给火堆加了柴后就又迷迷糊糊的晕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看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多了,许唯一坐起身摸了摸额头,还是感觉很烫,脸蛋感觉也热的红彤彤的。唯一的好消息是头不疼了。

又渴又饿,摸摸嘴唇,干的起皮。

许唯一转身看看家当,只有蜂蜜,地丁,芭蕉,还有最后两百毫升的淡水。

把最后的水倒进玻璃罐里,放在火堆边加热。

再摸摸额头,感觉烧的厉害,还是要想办法降温,一直烧下去会出问题的。

努力的转动着脑瓜,搜索着这种情况下怎么办,要水没水,要药没药。难道真的只能硬扛吗?

生病了就更要吃饱,扯下四五个芭蕉扔进火堆里烧。

忽然,许唯一的眼睛定在了一处,对啊,地丁紫花,以前许妈总是说吃了好,清热解毒还有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清热解毒,清热可不就能对应退烧吗,解毒,马蜂蛰了的毒应该也能对症吧。

有没有用的,吃了再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把剩下的七八颗全放进玻璃罐里煮,等待煮开的时间里把芭蕉扒出来,先垫垫肚子。

没一会儿,只有一个罐子底的水就咕噜噜的开了,地丁紫花叶子连着没开的小花挤挤挨挨的来回冒泡,水少的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没一会儿,里面的水就变成了微黄色的,叶子也软塌下来。

许唯一趁热,小口的吹着气,快速连汤带叶全吃掉。

把空玻璃罐放地上,盯着瓶子,突然想起了她前几天不是捡了半瓶白酒吗,白酒也可以退烧。

霹雳哐啷的一阵,从一堆椰子里找了出来打开盖子,先尝了一口,没坏,辣的过瘾。

倒在手心里一点,把脖子上的包搓一搓,消消毒,刺激,钻心的疼。

再倒一点把脚心手心还有胳膊窝都搓一遍,直到发红发热。

舒不舒服的暂时还没起效果,但身上无力,人还是很困顿倒是真的。

火堆加柴后,躺在地上,脚朝火堆,头朝铺盖,闻着蜂蜜和芭蕉的香味,裹着帆布倒头就睡。

不知道是地丁紫花起效了还是身体的抵抗力在增强,这一觉就沉沉的睡了十几个小时。

许唯一是被一阵窸窸窣窣,吧唧吧唧的声音吵醒的,这声音就一直在她的脸前头顶的位置咯吱咯吱的响,烦人的很。

吃东西怎么能吧唧嘴呢,这大清早的。许唯一闭着眼,转动着慢了半拍的脑子。

吧唧嘴! 荒岛……

卧槽啊!

反应过来的许唯一猛的睁开眼睛,与两个贼小的眼珠子来了个对视,黑乎乎的脸盘子,顶了一背的白毛。

许唯一几乎与它面贴面,它半张着嘴,两个长长的獠牙边面一排白白的牙齿沾着黄色蜂蜜还有蜂巢的残渣,近距离看着惊悚极了,

许唯一惊的心脏骤停,而后发挥了女人的本性,放声尖叫:啊!!!!!!!!!!

对面的动物好似也被吓了一跳,两个前爪里的蜂巢块一下子掉在地上,许唯一跟它贴的近,还能看见它瞳孔都缩小了,

然后许唯一就眼睁睁的看着它后退半步,沾着蜜液的前右爪高高抬起,“嘭”的一声……

再然后许唯一就只能放声大哭。(开个玩笑)

这一切看似过了好久,其实只在眨眼之间,要不是她及时闭眼低头,恐怕眼睛不保。温热的液体立马从头顶顺着鼻翼流了下来,地上也多了撮头发。

许唯一睁眼猛的坐起来,对面的那个跟刚成年狗子大小动物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了,9见状立马右前爪捞起地上的蜂巢,转身撒腿就往丛林跑。

我的头!我的头发!我的脸!我的蜂蜜!!

这能忍?!!!

忍不了。

许唯一瞬间心态崩了,身上也不觉得软了,抄上家伙就追了上去。

天还是黑蒙蒙,进了丛林里光线更暗了,若是平时许唯一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朦胧的时候进林子,怕都怕死了。

但现在上头的许唯一什么都顾不上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年头小偷都做的这么嚣张了。

怒气冲天的许唯一时刻感受着头顶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双向持力,奔跑的速度有史以来达到了巅峰,脑子感觉也越来越清醒,紧跟着前面那个双色“狗”的同时还能观察一下周围的方向,避免等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不断的越过一棵又一棵长的乱七八糟的树,穿过一丛又一丛的没见过的半人高草丛,死死的跟着前面那个若隐若现的黑白色身影。

许唯一跑着跑着觉得距离越发的远了,就在快要跟不上的时候,前方那个身影突然不动了,

怎么?这是跑不动了要干架吗?

许唯一心想。

不过几秒的功夫,两者之间的距离就拉进到了三四米,这时许唯一也看到了它为什么不跑的原因,密密麻麻的一个荆刺屏障拦在了这一带。

前方的黑白“狗”扭头一看这个两脚兽越来越近,手里的棍子都高高的举起了,握紧右手怀里的蜂巢,转头就头铁的从满是刺的植物中硬挤了过去。

卧槽啊!

许唯一瞳孔地震,这一天说的脏话都比得上过去一年了。

这能输吗?

不能输!

这是最后的尊严了。已经这么惨了,再惨点也无所谓。

许唯一趁着奔跑的惯性,疼痛的加持,力气大增,一棍子抡上去的同时身体也从这个空隙间擦着密密麻麻的刺飞跨了过去,瞬间歪斜的荆刺丛随着许唯一棍子的离去快速弹了回来,扑棱棱的一阵来回摇晃,落下来一地绿叶。

过了荆刺丛的许唯一发现就这么几秒的功夫,这个贼就不见了,周围除了被风吹动的树叶哗哗声再不见其他的响动。

拎着长矛站在原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这下连只鸟叫声都没有了。

许唯一气急,屋漏偏逢连夜雨,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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