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鬓角有一滴汗流了下来,一时有点口干舌燥,对于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知道怎么问下去才好。
“您别误会,李致先生,我仅仅是很好奇,您是怎么砍下来的?”张智决定直奔主题。
“怎么砍下来的?”,李致迷茫了,“不就是这么砍下来的?”,说着,李致还轻轻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嘶~”,张智倒吸一口凉气,“李致先生,您自己就一刀砍下来了?可据我所知,高阶丧尸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极为的可怕,您是怎么做到的?”
“嗨,你说这个啊”,李致重病环绕之下,还是有点忍不住装逼,“那黑甲丧尸,脆的跟纸一样,可不就是一刀的事儿,难不成,你们觉得这种丧尸很强?”
“不……不强吗?”,张智不禁回忆起来,两个月前,他们上万军队,枪炮满荷的开始清剿这个不大的邢阳市。
一开始还算顺利,普通丧尸,乃至于白色的初阶变异丧尸,在凶猛的火力下,只有被劈碎的份儿,直到那三头黑色的高阶丧尸出现。
城市里,这三头黑色丧尸,如神出鬼没的幽灵,不但拥有变态的防御力,也拥有着极致的速度,在人群中来回杀戮,又立即消失不见。
子弹打到他们的背部骨甲上,都无法击穿。
有这三头丧尸的杀伤袭扰,军阵内部秩序混乱,几十万的尸潮就成了巨大的压力,战线岌岌可危。
为了压制尸潮,军分区,甚至调动了各种口径的大炮,火箭发射车,一开始确实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但那三头不知疲倦的黑色丧尸,不知为什么,孕育变异出了骨刀,骨刀锋利无匹,被它们突然袭击之下,很多炮管都被骨刀切断,一群人空有枪械在手,却无可奈何。
这是,不得已才让军队中特别培养的特种部队分出人手,死死拖住这三头黑甲尸,然后在炮弹的集火下,才艰难的消灭。
本来一场势在必得的城市清剿行动,虽然最后确实成功,但因为这三头黑色丧尸的存在,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也让军方对高阶变异丧尸开始极为重视。
所以,你问我,高阶变异丧尸,强吗?
张智恨不得,一把抓住李致的衣领,然后把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你特娘的说强不强?
但是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到最后都只化为了一句话,“李致先生,你~你觉得呢?”
“这种小黑子,我一秒钟就可以杀一头,你说呢?”
“咕噜”,张智瞬间口中干燥,顾不得失礼,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李致先生,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其实要不是那一捆捆足足六十把的骨刀,真真实实的放在面前,他都想把巴掌甩对方脸上,再以装逼罪,立马执行逮捕。
李致看少将同志不相信,嘴角上扬,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我这人虽然爱开玩笑,但是咱从来不在丧尸的事儿上开玩笑,因为,会死人的。”
然后只见李致把背后的骨刀抽出来,瞬息之内能量灌注完毕,那红中泛紫的能量火焰,倒映在众人的眼帘里,摄人心魄。
“轰!!”李致长刀向下用力一挥,然后,身边直接斩出了三米深,五六米长的土坑,内侧的泥沙甚至已经焦化结晶。
这一击,直接撞破了所有人的心里防线,直接下意识的就要动用武器,非人哉,还是赶紧消灭了比较安心吧。
“别动,所有战斗单位退后,所有人不得开火,否则按照战时违抗军令执行”,张智在脑海中短暂的一片空白后,赶紧集中精神,发布了万分紧要的命令。
命令之下,上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部退后到百米开外,武器全部伤口朝下,没办法,手抖的厉害,搞不好直接擦枪走火,可就玩儿大发了。
“李致先生,我谨代表邢阳幸存者军事基地欢迎你,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基地,乃至整个军区,都会积极协助。”
“哎呀,好说好说”,看到所有的短枪长炮都放弃了敌意,李致又换了一副嘴脸,“咱们是来找组织找温暖的,末世以来,我们颠沛流离,有今天没明天,日子那过的连乞丐都不如,今天终于找到靠山了呀,可谓喜不自胜,悲从中来啊。”
说完李致还不忘揉了揉根本没有泪珠的眼睛,似乎有万千委屈,终于可以一诉衷肠,末了还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张智。
此刻的张智觉得十分玄幻,你这么一个人形高达一般的强者,在这哭哭啼的有意思吗?就像一个彪形大汉,哭诉小学生对他进行校园暴力,你好意思吗?
不过话说回来,能成为强者,或许真的受尽了太多的苦吧,没有人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成功的。
想到此,结合着末世的过往种种,尸变的战友,战斗中丧生的兄弟,也不禁泪湿长襟,两个人拥抱着,互相拍打着彼此的背部,以示安慰。
子噬在后边看着这令人牙酸的一幕,总想上去提醒教官一句,“教官你的戏又太过了喂!”,但是他挪了挪脚,始终不敢。
……
邢阳市区,李致终于是进来了,而且是和少将张智同坐一辆军用越野车,那种狂野的风格让李致很是着迷。
车窗外,李致看到邢阳这个城市虽然还没有恢复活力,但是已经没有尸群遍布的那种压抑感,街道冷清,不过还算干净,偶尔有真正的人类,穿过街道,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李致先生……”
“哎呀,我说老张,你比我大好几岁,我叫你哥,你称我一句老弟,不算硬攀高枝吧?我媳妇才叫我先生呢,哈哈哈~”
“行行行,老弟,咱们相逢恨晚,今天一定不醉不归,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基地的基本情况。”
“咱们邢阳基地,两个月前刚打下来,也是费了老鼻子劲,本来之前还想着把第一目标放在郑原市呢,幸好王明利中将选择了谨慎,要不然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起往事,张智堂堂少将,仍旧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