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赵砚、二师兄柳长风、三师兄魏晋思都来了。
陶夭夭早有预料,甚至诧异他们怎么现在才来?
按他们的风格,应该昨日就来的,估计还是怕撞到宗主师伯。
哑叔走出来坐在树下,我就看看,我不说话。
原本还很嚣张的柳长风气势顿时一弱。
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四师妹,听说你让宗主罚小师妹去做一个月杂役,我们想来跟你商量一下……”
陶夭夭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还灵石。”
柳长风立刻就说不下去了。
魏晋思忍不住斥责道:“小师妹昨日都伤心得晕过去了,你作为师姐不仅不关心她,还要去做管事监督她,陶夭夭你怎么这么歹毒?”
陶夭夭:“还灵石。”
魏晋思白皙的脸一红,“灵石我会还你的……”
陶夭夭伸出手掌,“那还啊,放什么屁?”
赵砚朝哑叔看了一眼,扯了扯他的袍子。
“四师妹,我们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借的那些灵石,以后每月发了月例还你一半。”
“你先听我说,我们愿意替小师妹去做一个月杂役,你去给宗主说说。”
虽然说是商量,他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陶夭夭为他们鼓掌,“你们对小师妹的疼爱真是让人感动啊,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柳长风面上一喜,急忙问道:“你说怎么商量?”
陶夭夭摸出小本本仔细看了良久,那三人对视一眼,均觉得不妙。
果然,便听陶夭夭掰着手指说道:
“十年时间,你们三人总共借了我十九万八千七十颗灵石,如果你们算上利息一次性还我,我就去宗主师伯那里帮你们求情,让你们替李卿卿做杂役。”
“利息嘛,就按月息五分算,我这个人很重感情的,都没按鸡生蛋、蛋生鸡的算法跟你们算。”
赵砚本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此时也气得差点吐血。
“陶夭夭,你怎么不去抢?”
陶夭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正在抢吗?”
赵砚被噎得无话可说。
柳长风怒道:“陶夭夭,本来我不想说的,那些灵石你从来没说过要让我们还,我们就当你孝敬师兄的,现在你又说要还,我们也认了,你却如此咄咄逼人,没想到这些年我们竟养出个白眼狼来!”
陶夭夭笑了,眼底却透出彻骨的寒意。
“白眼狼?”
“呵,要不要哑叔给你们来个大记忆恢复术,让你们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我刚进师门时才三岁多,第一日就被你赵砚打肿了手心,仅仅是因为我把三师兄和二师兄认错了。”
“第二日就因为我饿得哭了,就被你魏晋思打了一巴掌,说我吵到你修炼了,要不是哑叔来提醒师父我还得吃饭,恐怕我已经饿死了。”
“还有……”
“够了,你别说了。”赵砚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委屈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事他们都习以为常了,可第一次听陶夭夭说出来,让他有种心虚想逃的感觉。
脑海中,陶夭夭从小到大怯弱隐忍的模样浮现出来,还有那些讨好他们的笑容……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懦弱的人,可她之所以懦弱真的是她自己的原因吗?
他抿了抿唇,深深看了一眼陶夭夭。
“四师妹,以前是师兄做得不好,今日……我们也不该来。”
说罢,示意柳长风和魏晋思跟他走。
两人不悦道:“大师兄,你就真的忍心让小师妹去做杂役?”
赵砚动了动唇,压下对李卿卿的心疼,低声道:“小师妹是任性了些,这件事就当给她长个记性吧。”
当初要不是她哭闹、绝食,他们也不会让她跟四师妹去做任务。
现在想起来,四师妹若不是命大,岂止是断腿。
赵砚说完,也不管他们自己转身离去。
柳长风和魏晋思对视一眼,大师兄不管小师妹他们管,对着陶夭夭嘴唇刚动,陶夭夭就来了一句,“还灵石。”
二人:“……”
来兴师问罪却反被人要债,哪里还有脸多说,只好跟着赵砚走了。
陶夭夭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出声。
哑叔打着手语问她,“要不要我帮你们教训他们一顿?”
这话哑叔从前问过很多次,每次都被陶夭夭拒绝了,要不是见有所她转变,他都不会问,免得心梗。
陶夭夭摇了摇头。
“哑叔,你毕竟不是太虚宗的人,你出手教训他们,会让那些长老不满的,宗主师伯也不好做。”
“杀鸡焉用牛刀,这些年的账,我会慢慢跟他们算的。”
哑叔虽然还是被拒绝了,心里却非常高兴。
以往陶夭夭拒绝他的理由是怕师兄们不理她了,这次却是为他着想。
孩子知道心疼人了,哑叔老怀甚慰。
到了中午,夏荼白又来了,脸色很是难看,看着陶夭夭欲言又止。
陶夭夭问他,“荼白师兄,你又被宗主师伯揍哪儿啦?”
夏荼白摆了摆手,“师父都打不痛我了,他平均三日打我一次,这都不是事儿。”
陶夭夭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就看他还能憋多久。
夏荼白气鼓鼓地拿着一个灵果狠狠啃了一口,“怎么这么难吃?”
说完扔掉,又拿起一个啃了起来。
陶夭夭默默藏起一枚灵果,荼白师兄这一生气就浪费灵果的习惯真是要不得。
夏荼白在糟蹋完一盘子灵果后,哑叔正端进来两碗补品,一看满地牙印的灵果,就给了陶夭夭一碗,转身走了。
臭小子,以后你师父别想来蹭饭!
夏荼白不知道自己会因为连累师父蹭不了饭而遭暴打,终于说话了。
“夭夭,陆师叔太坏了,他列了你好几条罪状跟长老们控诉你忤逆和品行不端,要逐你出宗门!”
陶夭夭:???
她犯了什么罪能严重到被逐出宗门?
夏荼白叹了口气,“师父已经去跟长老开会了,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气坏了。”
陶夭夭并不气,只是被陆措的无耻再次刷新了认知。
“那他说了还我的东西没?”
夏荼白被她奇异的关注点打败了,双手扯着她的腮帮子往外拉。
“啊啊啊,这是重点吗?”
陶夭夭说话都漏气了,“介不系重点吗?”
夏荼白气得叉着腰在屋里转圈。
“大部分长老都是他家老祖宗的死忠,要是他们都同意逐你出宗门,师父也保不了你!”
陶夭夭揉着腮帮子,“问题不大。”师兄手劲真大。
夏荼白:???
师父附体了这是?
陶夭夭也不想他担心,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