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残阳雪,关山万里捷报传!
在这个计策之下,这场战争果然取得了胜利,后来又在我给父亲讲的几个策略的加持下,终于将胡人逼回了北疆。
怎奈胡人并不肯轻易罢休,频频试探,而父亲死死坚守,从此战况陷入僵局。
父亲对我的态度自此也大不一样,这时候却传出母亲生病的消息,又恰逢魏朝东部水灾泛滥,皇上召顾北洛回去,而父亲自此镇守边关,非召不得回。
皇上略有听闻我在此战中的表现,特赐我封号——昭武将军!承诺父亲,在北疆战事了结之时会在三位皇子中选一人为我指婚,
而我可以选择去留,父亲命我和顾北洛一起回洛都,他说:
“婉儿,这一段时间为父深感欣慰,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整日只会闯祸的小姑娘了,我相信你可以替为父照顾好你的祖母和母亲,在家等着,为父定早日归还。”
我下意识的点头,转身坐进了马车。
身后扬起一阵黄土,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消失在天际。
一路上马车上下的颠簸让我昏昏欲睡,我真想念我的大房车。
好在再过两日就会抵达洛都了。
行驶途中,我坐在车内,手里拿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拭了,正要往嘴里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好奇的掀开帘子往外望,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士兵过来探着头对我说:
“小小小、小姐,天要下下下、下雨了,你先先先、先稍等片片片刻。”
是那个结巴的士兵,他叫二虎,在之前夜攻胡人的时候,他的胳膊受了伤,父亲特命他跟我们一起回来。
这一路上我早已与他混熟,问起他为什么当兵,他说他因为从小结巴,所以不被父亲待见,加之母亲早逝,家中早已没有他的地位,与其在家里被人嫌弃,不如把自己上交朝廷,闯一片自己的天地。
他虽说话结巴,打起仗来是毫不含糊,冲锋陷阵是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办事也是干净利落。
只是我一跟他逗趣,他便会羞红了脸,颇有种猛男娇羞的样子。
我捂嘴笑了起来,点头答应,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将它伸出了窗外,对他说道:
“二虎兄弟,请你吃的!”
他接过苹果,又是一阵脸红的走开了。
嘿,这家伙怎么这么爱脸红。
我向空中看去,早上出发时还是万里晴空的天,现在却是乌云盖顶,豆大的雨滴渐渐落下,我们又离驿站甚远。顾北洛命人停下,找了块地先扎营歇息。
我身子缩回车内,等的又是一阵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洛都城。
突然,“咻”的一声,我的眼前飞过去一个东西,自一面窗户飞进,从另一面窗户射出。
我一哆嗦,立马清醒了,这是一支箭。
什么情况。
随后外面厮杀的声音映入耳中,马蹄声,刀剑声,交织一片。
我躲在车里瑟瑟发抖,之前虽然给李将军出过计策,可他并未让我亲临现场上阵杀敌。对我而言死亡不过就是个人数而已。
可如今我真切的听到了外面的打杀声,人们撕心裂肺的呻吟声,声声都叩击着我的心脏!敲打着我的耳朵!使我不自觉的浑身发颤。
“咻”又是一支箭!冲破马车车门,从我的头顶擦过,直直的扎在我头的上方,稍向下偏一点就会直接射中我的头部。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以前拍戏的时候,虽也见过这场面,可那都是假的,我闭着眼,多希望这是假的,是一场梦。
我虽已经吓傻了,但知道继续待在马车里肯定必死无疑,我跌跌撞撞的推开车门,迎面过来一个人,我心中微颤,抬头一看,好在是顾北洛,我整颗心又暂时落了下来。
“有刺客,快跟我走!”
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跑,我本能的跟着,雨水如泼般打在脸上。
我这才看到许多横七竖八倒下的士兵,有的身上插着箭!有的被人割了喉,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随着雨水晕流开来……
天地间血流成河。我的腿一阵发软!若非是被顾北洛拉着,我大概已瘫坐在地上。
他一袭墨色玄甲,风雨打湿的鬓发随风飞扬,眼眸似寒星溅血,目光锐利如刀。
面对逼近的黑衣人毫不畏惧,挥刀干脆利落!
这时我后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朝我砍来,我直愣愣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后退,刀尖划破了我的胳膊。
我居然没有觉得疼,皮开肉绽之间只觉的肉上一阵冰凉。
顾北洛侧身挥刀挡下,一脚把对方踢倒在地,将我护在身后!
这时树上有个黑衣人用弓箭对准了我!
“咻”箭迎面而来!
我喉咙发干,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
就在箭即将射中我时,一个士兵用人体挡在了我的面前!箭正中他的心口,血从箭射入伤口的地方顺着往下流淌。
是二虎!
我看着他渐渐的双膝跪地,接着缓缓躺下!
一个苹果从他的怀中滚落,他看向苹果,却不再有任何反应。
雨水混合泥水淹没了他的半张脸。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终于瘫坐在地,耳朵发出刺耳的鸣叫,接着世界仿佛一片安静,眼前只剩下无声的杀戮。
顾北洛将我拉到马车旁,随后杀红了眼,对方终是败下阵来。
最后只剩两个黑衣人被围困在一圈士兵之中。
“留活口!”顾北洛言辞冷漠。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黑衣人都不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口中冒血,晕倒在地。
一名士兵上前试探了下他们的鼻息,跪地禀告道:
“禀告三皇子,这是死士!他们口中早藏有毒药,刺杀未成,二人已咬破口中的毒药自尽了。”
等顾北洛前来查看吓傻的我时,我浑身早已湿透。
不知道是因为雨水的原因,还是心里害怕,感觉全身都散发着冷意,只能抱着胳膊缩在树下打着冷颤。
他冰冷的眼神难得露出一抹温情,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头,说道:
“别怕,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