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萱打开手电筒,扫进果园,这方院子围的大,果树种的也多,除了杏树和柿子树外,还有一棵苹果树和一棵李子树,墙角更是围着一丛葡萄藤。
“婉婉,你想吃什么?”
“呦,这里还有一串沧海遗珠。”桑芷萱眼尖,手电筒扫到葡萄藤叶相接间藏有一串葡萄。
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她兴奋跳进果园,摘下那串乌黑发亮略显稀疏的葡萄。
桑芷萱迫不及待摘下一颗送入嘴里,品尝自己的战利品。
“甜的很…”她兴奋眯起双眼,将葡萄递给云婉婉:“尝尝,已经熟透了,真的好吃。”
云婉婉受她蛊惑,也摘下一颗吃掉,清甜中略带一丝酸味,汁水在舌尖爆开,味蕾瞬间被激发。
“好吃吧?”桑芷萱一脸献宝样。
“确实不错。”云婉婉实话实说。
“我拿去给姑奶奶也尝一尝。”
几步蹿进厨房,兴冲冲:“姑奶奶你看我找到什么?”将葡萄送过去,“你吃,好甜的!”
“我不爱吃这些个甜的、酸的,你…”韩婆婆避开身子,看见跟进来的云婉婉,很自然加了个字:“…们吃!”
“还有不喜欢吃水果的?”
桑芷萱嘀嘀咕咕,将葡萄递给云婉婉,手里抓着一颗快速塞入韩婆婆嘴里。
“都到您嘴里了,可别想着掏出来给我吃,全是口水,我不会要的。”
“臭丫头!”韩婆婆没好气骂了句,起身掀开锅盖,用铁铲搅动两下,又捞起来一块看看煮好没。
嘴里的葡萄被咬开,果然如小丫头所说甜的很,这甜似乎有些入心。
“竹鸡炖好了,你们吃吧!”
“我们仨一起吃啊…”桑芷萱不等她张嘴,快速截胡话题:“您可千万别说不饿哈,我不相信。”
“就是啊,姑奶奶一起吃嘛,就芷萱这脾气,您不吃日后想必她也不好再来麻烦您了,”
不得不说,云婉婉一针见血,正中韩婆婆要害。
她好不容易得来一抹生气,哪里舍得不要,沉默着用大碗盛放鸡肉,再拿出三副碗筷。
三人坐到院子里,赏月吃鸡,竹鸡质地鲜嫩,骨细肉厚,味道甚是美味可口。
吃饱喝足,桑芷萱将饭盒里剩下那点残羹倒进果园里给鸡吃,又和云婉婉一起无视韩婆婆反对洗好碗。
这才背起布包,拿出那罐麦乳精和桃酥放在桌上,“姑奶奶,这个是给您吃的,对了,我多的很不用留给我吃。”
韩婆婆再次被噎到,小丫头片子总是预判到她想说什么从而说到前头。
无力摆手,直接拉开院门:“回去吧,明天还得上工。”
“哈哈哈哈……那姑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
桑芷萱哈哈大笑出了院子。
云婉婉礼貌道别,到底谨记医者本分,说出想法:“姑奶奶,今天太晚,明天上午我来给您把脉。”
“不用,小丫头瞎折腾,我好好的,用不着把脉。”
韩婆婆严词拒绝。
云婉婉坚持,“我收了芷萱的诊金就得做事,不然就是砸我招牌。”
韩婆婆:……这一个个的好难缠,委屈又感动,委屈我的意见既然不管用,还要问什么?感动有人惦记着自己。
天色太晚,桑芷萱也不穷讲究,直接扑进百渡河里游了一圈,衣服和澡都给洗好了。
云婉婉见状,抛下大家闺秀的端庄守礼,也学着她的样子跳进河中摇曳。
等躺回炕上,表盘上指针转到1 0:15分。
桑芷萱呵欠连天,回想今天之事,姑奶奶的心房其实很脆弱,她想要被需要,得到真诚的关心。
要说自己为什么对姑奶奶这么关注,一来受影响,情感先入为主,二来就是接触过后,她确实很值得真心相对。
来到靠山屯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寄回去的信想必大家还没有收到吧。
“现在就等着去见爸爸了,也不知道宁屺哥什么时候能够安排好。”
宁屺:现在正在爆走边缘,因为去池县送了趟货,又被张泉玉那烦人精给黏上了。
小轿车呲一声停在公社楼下的大坪里,宁屺打开车门用力关上。
坐在副驾驶的张泉玉清晰察觉到扑面而来得薄怒,闭了闭眼睛,嘴角擎着一抹笑意。
她深知宁屺挺烦她的,碍于父亲权势不好撕破脸,但那又何妨?
他是自己看上的男人,管他心里作何想法,到了池县就得乖乖低头臣服。
张泉玉心情甚好打开车门下车,风情万种摇曳着腰肢来到武装部办公室。
她悠哉悠哉往宁屺对面一坐,笑眯眯欣赏美男,眼神赤裸裸半点不带遮掩。
啧,不管怎么看,这个人都完美无缺,无一不长在她的审美点上,简直就是为她张泉玉量身打造。
她对他势在必得!
“张主任,你来东方红公社想必有要事待办?不必陪我在此闲聊,我也挺忙的。”
宁屺被她的眼神恶心到不行,风度彻底离家出走,黑眸蓄积一场暴风雨,蓄势待发。
张泉玉笑容妩媚,手指卷着垂落的一丝卷发绕啊绕,抑制不住的笑意从喉咙里宣泄出来。
“宁屺,我不过是欣赏你罢了,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感谢张主任的欣赏,只是宁某已有未婚妻,自当守身如玉,好让她安心。”
“呵呵,未婚妻而已,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结了婚也能离嘛。”
张泉玉见招拆招,将笑面虎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我不想,我未婚妻出生大家,与我宁家门当户对,我们青梅竹马长大,情比金坚。”
宁屺沉声低语,严词铿锵有力。
张泉玉笑容慢慢收敛,倾身靠近宁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桌面,“哚哚哚……”
“宁屺,你给我记住,这池县姓我张泉玉的张!”
这话说的霸气侧漏,配合张泉玉烈焰红唇,周身气场大开,端的是霸道无双。
宁屺往椅背一躺,避开两人距离,手指转动着钢笔,言语戏谑:“呵,张百忍也姓张,都没有张主任来的张狂吧!”
“你…放肆!!”
两人不欢而散,宁屺坐在办公室里许久,脑中风暴不断。
他知道接下来会变得举步维艰,这是张泉玉一贯的手段,打压,压到你主动臣服。
宁屺并不惧怕,他来东方红公社一年,张泉玉便纠缠他一年,对此,他一早就在收集张家罪证,只等时机合适,一举掀翻张家。
他要的不是张家大权旁落,而是让他们陷落泥里,再也翻不了身。
“不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