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说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这墓主人的藏宝图?”
大奎自进墓后就一直惦记着捞些宝贝带回去,心思一直也没往正道上用。
墓主人这么小心地保护这盒子,这里面怎么会没有好东西?
如此想着便上手去拿那薄薄的帛书。
胖子咻的一下抱着盒子转了一个方向,躲开大奎的手。
一脸嫌弃的白了大奎一眼,语气略带讥讽:
“藏宝图?你以为你是加勒比海盗啊还藏宝图。”
“还有--哥们,你这--”
胖子看了一眼大奎没有任何防护的手,一脸欲言又止,“就这么上手?问过你胖爷同意了吗?”
吴三行无奈扶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行了!”
一声喝止,吴三行狠狠剜了大奎一眼,“别在这丢人现眼。”
“三爷,这--”
大奎显然是还不服气,梗着脖子试图理论。
一旁的潘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朝着大奎的后脑勺子就是一巴掌,
“听三爷的。”
吴三行看着和胖子头挤着头研究那张布帛的吴谐,心思千回百转。
眼角余光瞥向在树干处翻来找去的林澈身上--
那小子将盒子给这个胖子他不是没看到,自己用吴家的庇护都换不来,为什么又这么轻易的给这个胖子?
“三爷,那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潘子盯着兴奋不已的胖子,言语间杀机毕现,“要是那胖子碍事,不如我去--。”
“不用,他能构成什么威胁。”
吴三行按住潘子握枪的手,似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你去看着林澈那小子,我总觉着那小子身上有大秘密。”
潘子闻言眼神微闪,浑身杀气好似弱了几分。
只轻声应了一句就转身默默朝着林澈的方向走去。
“小同志,你看出来什么了没有?值多少啊?”
胖子和吴谐两人撅着屁股,那张泛黄的帛书被平铺在墨色的玉台上。
吴谐闻言不悦地啧了一声:
“什么值多少,这可是文物,很有研究价值的。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
胖子手里装模作样的捏着一个小巧的放大镜,学着吴谐的样子对着那张布帛看了又看。
奈何山猪吃不了细糠,
除了一堆鬼画符似的玩意,啥都没看出来就是了。
“这你就说得不对,对胖爷来说,这些玩意的价值就是红色的毛爷爷。”
吴谐正看得起劲,懒得对胖子歪到姥姥家的价值观进行批判。
他周围倒卖文物的可多了去了,他怎么管的过来?再说了,他哪有资格说这种话,他自己不也是盗三代。
听到胖子这样说,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
“看出什么了?”
吴三行适时的凑过来,一副乐于助人的姿态,“对于这张帛书--或许我懂得一些。”
等林澈的注意力回到几人身上时,吴三行已经开始了他的科普小课堂。
看南派三叔对林澈来说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细节虽然模糊,但大概框架还是记得些许。
好像就是一个狗血又无聊的大型历史伦理剧情,大boss铁面生继鲁殇王背刺周穆王后终于熬到鲁殇王嗝屁后抢人棺材躺。
多半还是编出来哄小孩的。
“这铁面生也忒鸡贼了--”
胖子两手揣兜往那一站,脸上的八卦之色藏都藏不住。
差一把瓜子就和那居委会大妈没什么两样。
“然后呢、然后呢?”
吴谐也是一脸津津有味,“所以现在躺在这的狐狸人是铁面生?”
“那、那个长生什么的,是真的假的?”
大奎听的是一愣一愣,信息量太大,他那核桃仁一样大的脑子都快卡死了。
吴三行对几位听众的反应很满意,意味深长的沉吟了一下,故意拉长了音调:
“这后续嘛--”
几人被吊足了胃口,目不转睛的盯着吴三行等待着下文。
“我也不知道。”
众人:“........”
吴三行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这几千年前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清楚。”
“要是真的有长生,那铁面生或许也早就走了。”
“切--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
胖子脸上明晃晃的就挂着两字--无语。
“哎!怎么说话呢?”
吴谐抬起胳膊不轻不重的撞了下胖子,示意胖子说话注意悠着点。
毕竟潘子已经忍了胖子那张嘴很久了,这货再这么作下去,没准今天就得祭了潘子的枪。
“哎呀--我这不是、嘴快嘛。”
胖子心领神会,打了个哈哈就伸手去拿吴三行手里的布帛。
这东西可值不老少,出去一倒手,够他逍遥好几年啊。
急于往背包里塞东西的胖子,并没有注意到吴三行在自己拿过那帛书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神色。
跟他斗?
你们还嫩了些。
林澈将几人间的动作尽收眼底,内心暗自摇头:
还以为胖子至少能比吴小狗多撑一会,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让吴三行得手了。
“潘子,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长生吗?”
林澈回过头看着眼前青黑色的粗壮树干,忽的喃喃问道。
一旁的潘子一愣,随即坚定摇头:“不信。”
林澈笑笑没说话,右脚突然用力踩下--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随着林澈脚下踩着的石砖下陷,那颗诡异的树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树干里隐藏的一具高大的漆黑鎏金棺。
此刻鎏金棺竖着立在树干中,底部连接着两条深黑粗壮的铁链条。
棺椁不知是什么材质,是那种深沉的,不带一点反光的毫无杂质的黑。
不知怎的,看见那棺的第一眼,林澈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着铜棺渐渐回正,林澈好像闻到有诡异的幽香开始在四周渐渐蔓延开来。
铜棺的正面也暴露在在场几人眼前。
潘子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他们谁也没想到,墓主人居然会把自己的棺椁藏在树里。
这棺材的动静着实挺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闻声赶来的大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这是--”
“我滴个乖乖--林小子,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胖子难掩喜悦,“这次真是挣大发了!”
吴三行看看鎏金棺,又看看呆立在原地仿佛傻掉的林澈,默默在心里划掉了这棺椁是林澈发现后打开的可能性。
看看那小子,人都吓傻了。
怎么可能是他发现的?
吴三行摇摇头,走到棺椁前开始研究开棺的方法。
林澈仔细嗅嗅,那股子异香竟然透着熟悉的感觉,这味道--
他一定在哪里闻到过!
林澈努力的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这些东西,但太阳穴处又开始突突的跳动。
隐隐疼痛中,脑海只闪过一些零星画面——实验室、一人高的培养箱……
林澈睁着眼睛瞪着那鎏金棺椁,只觉得头沉的要命,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晕。
【检测到宿主情绪出现重大波动,或有休克风险。是否使用镇静剂帮助平复?】
林澈此时已经有些喘不上来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根本没功夫回应系统。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但奇怪的是,他就是没办法从这种状态里脱离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第、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对劲,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对劲!
【是否使用?不回应采取默认处理】
不--
林澈心里疯狂拒绝,但脑子却不听使唤,乱的像一团麻线。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意识集中去回应系统。
靠!
林澈僵硬着身体摇摇晃晃,扑通一声,猛地跪在了地面上。
【即将采取强制措施保护宿主--】
林澈双手撑着地面,皱着眉紧闭着双眼,那股子淡香却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玛德--
牙关用力,尖锐的疼痛从舌尖传递到脑海,一股血腥味在唇舌间弥漫开来。
【老子说不要!】
【好的,已停止镇静药物强制投放】
系统机械的倒计时声终于停止,林澈恍若如梦初醒般,还保持着四肢着地的姿势,大口大口地跪地喘着粗气。
鲜红的血液顺着林澈微张开的口唇上滑下,落在灰色的石面上尤为夺目。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从旁伸出,绕过背后穿过林澈的腋下,直接将人整个捞起。
“你,没事吧。”
林澈有些懵逼的抬起头,对上张齐麟平静深黑的双眸。
唇口处的血液顺着流到了下巴颌,看起来惨兮兮的。
“搔葛?唔姆系。”
察觉到自己正靠在小哥的身上,林澈瞬间就立正了。
只是刚才为了脱离那种状态,林澈差点没咬舌自尽,这会儿舌头又疼又肿,讲起话来也是口齿不清。
张齐麟收回空荡的手臂,静静的看着林澈呸的吐出一口血水,胡乱就将嘴角的血迹乱抹一通。
眼中难得出现疑惑。
这个人身上似乎笼罩着一个很大的谜团。
“嗯。”
小哥好奇,但小哥不问。
林澈看着张齐麟走向那鎏金棺椁,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胖子和吴谐他们还在那研究棺椁,看来刚才自己的状态持续时间并不长。
只是几分钟而已,对林澈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一次可以安慰自己说是意外,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又来了一次。
林澈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些许偏差。
要不然的话--
就是有病?类似于--精神分裂?
“这棺椁有点邪门啊。”
胖子用手在棺盖与棺体的连接处细细摸过,一脸凝重道:
“这棺分明是被用铁水浇筑过一次的,但现在这棺盖和棺体竟然不是铸死的。这不会已经被同行摸过了吧?”
“怎么可能,这机关是一次性的。棺椁露出来后就放不回去了,胖子你别瞎说。”
吴谐指向林澈踩过的石砖,回头看见林澈还站在那儿,
便问道:“澈子,你说呢?”
林澈本来张嘴欲言,但话到嘴边却紧急刹车,
“唔--咳咳。”
妈蛋,这情况让他怎么说话。
吴谐:嗯?
“澈子,你怎么不说话?”
林澈这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顶着一众人探究的目光缓缓走过来,点点头示意他同意吴小狗的说法。
“说句话呀?”
吴谐看着缄默不语的林澈心里是一万个问号,这小子怎么了?
就一会儿怎么还转性啦?
林澈的舌头这会还处于没有知觉的肿大状态呢,别说讲话了,他都怕他一张嘴口水都能顺着嘴角流出来。
见几人似乎没明白,于是只好用手指指棺椁,又指指吴谐,接着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你说得,对!对对对!
这次几人倒是都看懂了,林澈说他觉得吴谐说得对。
但现在,几人在意的已经不是棺椁的问题了,而是看着林澈紧紧闭起的嘴巴,
五双眼里充满着好奇。
“澈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吴谐从不压抑自己的好奇心,直接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里的问题。
“林小子,你这有哪不舒服就要说出来,说出来才能解决啊。”
吴三行不愧是吴小狗的亲三叔,也跟着来凑热闹。
林澈无语至极,朝天翻个大白眼直接走到那鎏金棺椁旁伸手拍拍拍。
开棺!开棺开棺啊!!
快结束这一趴好回家吃饭啊!!
“他这是--抽风了?!”
大奎一脸惊异,霎时就退开三米远“这儿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啪--
林澈一听这话炸毛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棺盖上,
“唔去泥马--卤子攮泥们开呱!”
“泥拆渣都系!”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林小子,你在说什么呢?”
胖子第一个爆笑出声,抱着肚子哎吆哎吆的叫唤。
“你这、嘴巴哈哈哈哈,怎么大舌头啊?”
林澈:“......”
他就知道会这样,这群坏狗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嘲笑自己!
吴谐脸都快笑烂了,还上前拍拍林澈的肩膀,强忍笑意道:
“没关系澈子,虽然你说的哦们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你想说就说出来,我们都理解的。”
林澈瞪大双眼:“!?泥姆煤盯咚?”
“窝、削、跨开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