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岚看了一眼蝶衣手里的茶水，笑问道：“所以你现在究竟是我的人，还是……燕桓哥哥的人？”
萧瑾岚的话，让蝶衣的手瞬间一抖，茶水直接洒在了地上，萧瑾岚抬眸看了蝶衣一眼。
“我说的不对？你究竟是谁的人？”萧瑾岚的眼神平淡如水，像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一般。
但是蝶衣在萧瑾岚身边伺候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萧瑾岚这幅表情，是因为她动怒了。
萧瑾岚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看着蝶衣，等待着蝶衣的回答。
蝶衣的神色有些不安，因为她也不知道，萧瑾岚是不知道要治罪于自己。
“蝶衣，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应该……同我好好说说，你到我身边伺候，究竟是因为什么？”萧瑾岚抬眸看着蝶衣，缓缓问道。
此话一出，蝶衣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小姐，蝶衣自然是您的人。”蝶衣垂眸回答道。
“是吗？如果你是我的人，可为什么，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知道呢？”
“啪——”
茶杯从蝶衣的手上掉了下去，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
萧瑾岚的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奴婢不是很明白小姐的意思。”蝶衣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萧瑾岚说道。
萧瑾岚看着蝶衣脸上茫然的神色，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燕桓的人吗？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如果不是自己确认了今日皇宫之事有蹊跷，也不会将念头动在这小丫鬟身上。
“你伪装得很像，但你这件事做的太差，一个不小心，我就会被皇后娘娘追责，你有想过后果吗？”萧瑾岚看着蝶衣，嘴角微微沉了下来。
蝶衣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小姐……”丫鬟看着萧瑾岚，她没想到萧瑾岚竟然什么都看透了，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奴婢……”蝶衣看着萧瑾岚，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了。
萧瑾岚垂眸，随后道：“说说吧，你今日，是怎么把鸾凤钗的事情，栽赃给宫女，又让宫女指认刘贵人和萧沐霜的？”
更何况，最后那宫女都被杖毙了，也没有出卖蝶衣，这才是萧瑾岚最想知道的。
萧瑾岚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猜，不知道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人在操纵，万万没想到，会是蝶衣这个丫鬟。
对于萧瑾岚来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的。
即便是蝶衣是燕桓的人，萧瑾岚也想问个清楚明白。
“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蝶衣的态度也很强硬，即便是到了现在，蝶衣也不愿意承认和让步。
蝶衣的话，让萧瑾岚的目光更深沉了几分。
“你真的，什么都不肯说吗？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本小姐也只能将你当做细作，赶出太师府了。”萧瑾岚缓缓开口道。
蝶衣是太师府的丫鬟，要是被赶出去了，以后可是没有什么好人家会收留她的。
更何况，萧瑾岚知道，作为燕桓的人，蝶衣要是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燕桓肯定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身边。
萧瑾岚的这一番话，算是威胁了。
“哐当——”
就在萧瑾岚准备继续追问丫鬟蝶衣的时候，不远处的木窗忽然发出了一道响声。
萧瑾岚看向木窗外，目光微微一沉。
是燕昭寒。
燕昭寒翻窗而入，脸上却没有什么闯入闺阁女子房间的不适，他迈步走到了萧瑾岚的面前，萧瑾岚还没说什么，蝶衣便朝燕昭寒行了个礼。
萧瑾岚：“……”
果然，这人还是养不熟啊。
所以，燕昭寒究竟是怎么让这些人对他死心塌地的？
萧瑾岚实在是有些好奇。
不过出于自尊心，萧瑾岚是不会主动询问的。
“起来吧。”燕昭寒看着跪在地上的蝶衣，缓缓开口道。
蝶衣站起身，站在一侧，没有再开口。
萧瑾岚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动作，目光微变，随后看向燕昭寒，道：“燕桓哥哥有乱闯女子闺阁的癖好吗？”
萧瑾岚这番语气，是生气了。
燕昭寒也没想到自己会惹了萧瑾岚生气，于是看着萧瑾岚，轻声道：“三小姐，今日也是事急从权，蝶衣或许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也是为了三小姐好，更何况，这院子里，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所以我才只能走别道。”
燕昭寒的眼里有些抱歉，但萧瑾岚却知道，燕昭寒肯定是故意的。
就算是再怎么事急从权，也不会如燕昭寒这般……
萧瑾岚看了燕昭寒一眼，沉声道：“不知道燕桓哥哥这次来，是为什么？”
萧瑾岚对燕昭寒还是很敬重的。
更何况，蝶衣今日也算是帮了她的忙，虽然效果不太好罢了。
燕昭寒没有先回答萧瑾岚的话，而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蝶衣，道：“我和三小姐有些话要说，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燕昭寒说完，蝶衣便朝燕昭寒和萧瑾岚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萧瑾岚看着蝶衣的背影，半晌后，叹了一口气，道：“这蝶衣即便是离开了燕桓哥哥，似乎也还是什么都听燕桓哥哥的。”
萧瑾岚的语气有些不妙，燕昭寒也能感受到，萧瑾岚这是对自己疏远了不少。
之前两人虽然不是走得很近，但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疏远。
疏离和防备，在萧瑾岚的脸上表现得非常明显。
这一刻，燕昭寒也知道了，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那萧瑾岚肯定是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三小姐可是生气，蝶衣自作主张？”燕昭寒看着萧瑾岚问道。
萧瑾岚轻声道：“她又不是我的奴婢，自作主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闻言，燕昭寒挑了挑眉。
果然是因为这个。
燕昭寒知道，萧瑾岚生性是个疑心重的人，所以之前安排蝶衣在萧瑾岚身边，燕昭寒就直接告诉了萧瑾岚，有关于蝶衣的身份。
可今日之事，实在是事急从权，没有办法的事。
“三小姐，今日的赏花宴若是蝶衣不那么安排，或许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什么意思？”萧瑾岚抬眸看向燕昭寒。
燕昭寒虽然是北昭的质子，但是他在南越京都的势力，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所以很多事情，萧瑾岚知道的还不如燕昭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