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警官，我是林封。”
“哦……是你啊。”对面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点不去吃饭，找我有什么事？”
林封看了眼时间，已至中午，魂境和现实的时间流逝是相同的。
“我有线索汇报，其实，雷泽铭寄给我的快递里，有一张黑卡。”
“之前怎么不说？”
“卡不见了，说了你们能信吗……”
“信啊……”
呃……林封直入主题：“我刚才遭遇了一些十分古怪，难以想象的事，嗯，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么看来，你顺利从魂境中走出来了。”
傅宗良的语气颇为欣慰。
不，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差点就死在里面……林封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顿安。
对方果然知道魂境。
傅宗良说：“恭喜你成为一名魂者，这是我们这类人的称谓。”
魂者……不只有他是特例，还有很多人跟他拥有相同的遭遇。
林封问道：“魂境是什么？”
他有太多疑问想要知道答案，只能从最基础的问起。
傅宗良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继续说道：“不过我俩不一样的是，我是官方的，你是野生的。官方对魂者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吸纳，另一种是监管，前者代表着加入我们，成为体制内的一员。”
“后者则是做一个散修，在我们这里备好案，承诺不会危害社会，我们就不会管。当然，散修也无法得到任何来自官方的帮助。”
这是在让我表态嘛，只有加入官方，才能获得信息情报。
林封并未头脑一热，立马选择加入，而是询问详细情况：“加入官方肯定有需要承担的义务和可以享受的福利，能否简单地透露一下？”
“先说你更感兴趣的福利吧……待遇按警官算，没有固定上班时间，只需参与任务即可。”
“并且可以无偿查阅有关自身魂境的一切资料。”
说完福利待遇，傅宗良接着说责任义务：“官方魂者每个月最少得完成三个普通任务，若遇到紧急任务，任何人不能逃避退缩，否则惩罚严厉。”
林封思虑片刻，说道：“听你这么说，紧急任务应该伤亡率很高吧？”
不然也不会用上逃避退缩这个词。
傅宗良在电话那头沉声道：“还记得属性面板里的侵蚀值吗？”
记得……这东西好像会因为恐惧，而上升。
“你的侵蚀值是多少？”
“0.23。”林封如实回答。
“23%啊，第一次经历魂境，能保持这个水准已经很不错了，我当年侵蚀值也就18%罢了。”
傅宗良说起这个，语气中不禁有一丝得意。
一个魂者的潜力，就是看他第一次经历魂境后的侵蚀值高低。
侵蚀值越低，代表这个人的精神意志越强，今后能走的路子也就越宽阔。
林封纠正他的话：“我的0.23背后还有个百分数。”
傅宗良不以为意：“好了，我知道你小子意志力很强，不用这么反复强调了，我当年都……”
他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沉吟两秒后，不确定发问：“你刚才说，你的0.23背后还有个百分数？”
林封点头，“对啊。”
傅宗良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的嗓音微微提高几度，追问道：“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林封无奈道：“龙国人不骗龙国人。”
傅宗良在电话那头喃喃自语，不敢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龙虎山那位旷世奇才，事先做好万全准备，第一次出来，侵蚀值都有5%，你怎么可能只有0.23%。”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有这么大？
林封摊手：“不信拉倒。”
“你现在在家？”
“嗯。”
“等我，马上到。”
林封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寻思着侵蚀值真的有那么重要？
能让面瘫脸激动成这样，这东西肯定不简单。
不到十分钟，电话响起。
“我到了。”
林封下楼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窗自动滑下，露出一张面瘫脸。
“上车。”
待林封上车后，黑色商务车汇入车流。
傅宗良从车座下方取出一个银色皮箱，打开来，里面是一台类似笔记本电脑的仪器，侧边有个扫描仪。
“来，将眼睛对准镜头十秒钟，期间不要眨眼。”
他将仪器调试好，方向对准林封。
林封好奇心发作，“这是？”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台仪器能够测试出人被侵蚀的深浅。”
感情你还是不信，专门跑过来拿仪器验证来了。
林封没有多言，按照对方的指示把眼睛对准。
镜头贴近林封的眼球，屏幕上显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数据。
最后定格成一个数字。
傅宗良看到这个数字后，惊愕许久，随即忍不住笑出声：
“龙虎山那帮臭道士，一直吹嘘顾秋华天资卓越，千古唯一，5%的初始侵蚀无人能超越，没想到还不到两年时间，记录就被你这么个名不见传的小子给破了。”
一想到那些臭道士被打脸的模样，傅宗良的心情就愉悦得很。
林封却奇怪问道：“我这明明是0.23%，为什么屏幕上显示是零。”
傅宗良盯着林封，半晌后吐出几个字，“因为你是个怪胎！”
“仪器从设计之初，设计者就没想过侵蚀值还能出现小数点的情况，而0.23%四舍五入，可不就是0。”
原来不是仪器出问题了，而是自己有问题。
林封继而问道：“侵蚀值对魂者很重要？”
傅宗良点头。
“你觉得魂者最大的敌人，是什么？”
林封想了想，回答：“魂境里的各种危险？”
傅宗良摇摇头，沉声道：“不，是自己。”
“一个优秀的魂者，必须要有绝对坚韧的精神意志，才能抵御各种负面情绪的侵蚀，否则即便没有死在魂境里，早晚也会变成魔鬼。”
“你之前不是问我，紧急任务为什么伤亡率很高吗？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正是被侵蚀已深的邪恶魂者，他们已经扭曲了人性，变得比恶鬼还恐怖。”
侵蚀值过高的后果，会沦为邪恶魂者？
“那随着经历的魂境次数增加，侵蚀值岂不是一直都在上升？”
林封提出疑惑。
傅宗良解释道：“理论上说是这样。但我们也发现了降低侵蚀值的途径。”
“只要心灵得到治愈，侵蚀值就会逐渐消减。当然，每个人的治愈方法都不一样，有人会去做善事，也有人会养宠物。”
林封听完，若有所悟。
能让心灵得到治愈的东西……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另一位调查员的身影。
大长腿，黑丝。
与此同时，眼前跳出一个提示。
侵蚀值–0.1%。
嗯？
该不会我的治愈方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