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寻着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离。
他不是走了吗?
自己刚才想事情太专注,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跟在身后的。
“你怎么又来了?”
为什么来了?离自己也不清楚,他进入山里后发现不知道去哪儿,就又鬼使神差地跟着殷九来了。
他看着殷九嘴唇微动,却也没说什么。
殷九等不到它的回答,便继续往家里走。
可是她的脚步一动,后面的人也跟着自己动。
殷九无奈,“你要跟我去我家吗?”
离看着殷九面无表情,一直不说话。
殷九:“……”
这人真是奇怪,要跟就跟着吧。
殷九这次没有停,后面的离也不远不近的继续跟着殷九,直到殷九回家,进了后院的门。
离停下脚步,似乎犹豫了一瞬,便也跟着殷九进了院子。
殷九回头看了一眼,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便由着他了。
后面离跟着,殷九也不打算去看孩子们了。
她径直往前院走去。
院子里,殷大海正好刚从山上骑马下来,坐在凉亭里喝茶。
他刚要问进门的殷九,就看到了殷九后面跟着的人,他双眉紧皱,这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身上的杀气竟然比自己这个上过战场的将军还甚,面由心生,此人绝对杀人无数。
九儿怎么结识的这样的人,还带回家里来了?
在殷大海思考的时候,殷九和她后面的离已经走进了院子,往凉亭里走来。
殷大海站起来,面带询问地看向殷九,“九儿,这位是?”
“爹,他是离,我娘的旧识,算是旧识吧?”殷九转头对着后面的离问。
离没回答,他上前走到殷大海跟前,严肃地盯着殷大海半晌,然后沉声说道:“我是烟儿的未婚夫。”
说完这句,离还是盯着殷大海不放,不过再没说话。
殷九:“……”
殷大海:“……”
父女两人集体石雕!
殷九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母亲的未婚夫。
母亲走丢时很小,那应该是订的娃娃亲了。
这是,给爹来个情敌的节奏啊!
殷大海是有点懵逼了,满脸问号,什么烟儿的未婚夫,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一时没想明白,转头看向殷九,就见殷九一脸震惊,看来九儿是知道什么的。
他盯着殷九,等着殷九给他解释。
殷九也没辜负老爹的期望,看了一眼离,给殷大海解惑,“爹,我娘以前的名字估计就叫烟儿。”
殷大海有点失声的大喊:“什么?你娘的名字叫烟儿?”
他问完又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了一眼离,指着离问殷九,“他是你娘的未婚夫?不、不,你娘的夫君是我,她没什么未婚夫。”
殷大海胳膊一挥,十分肯定的自问自答。
殷九摸了摸鼻子,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老爹不愿意相信有什么用。
离一直阴沉沉地看着殷大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旁边父女两人的对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
离掉着冰碴子的问话,直击殷九和殷大海的脑海,这句话穿透力太强了!
父女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离,离因为愤怒,脸上的疤痕如青筋一般凸起,看着很是恐怖。
有点轻微强迫症的殷九,很想给他把疤给去了。
看离愤怒的面庞,殷九立刻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她瞅了老爹一眼,真替他为难。
母亲确实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没的,自己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母亲的事。
有好几次,她都看到父亲一个人在怔怔的发呆。
他已经够自责了,自己不敢再次提起,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离第一眼不错地盯着殷大海,等着他的回答。
先前自信满满的殷大海,听到离的质问,瞬间如斗败的公鸡,偃旗息鼓。
他看着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在离肃穆的眼神里抬不起头。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殷大海低沉的话音刚落,迎面就被击了一拳!
他条件反射的捂着脸,懵懵地抬头看向出手的离。
离的速度太快,快的旁边的殷九只看到了虚影,老爹就挨揍了。
其他的都好说,可在自己面前打老爹,这怎么行!
殷九蓄势,抬起手腕,一掌向着离打过去。
“九儿,住手!”
在殷九打出的瞬间,殷大海大声喊道。
离也转头看向对自己出手的殷九,稳稳地站着,没有一点要躲避的念头。
听到殷大海的喊声时,殷九收回来掌力是来不及了,只好改变了打出去的方向。
“哗啦!”
亭子前面的荷花池里溅起一堵水墙,等水墙落下去,池子里的荷花残枝胡乱地漂浮在水面上,狼藉一片。
殷九看着池子里破败的场景,心疼的一批!
自己辛苦种的荷花啊,就这么被自己毁了!
然而,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再次听到了破空的声音。
离的第二拳继续朝着殷大海打去,殷大海还是没躲。
他不但没躲,还喊话殷九,“九儿你别管!”
电闪雷鸣间,殷大海已经挨了离的三拳,脸上已经看不清原貌了,殷九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当然,着急的还有不知何时院子里站满的龙卫。
从第四拳开始,殷大海也开始还手了,两人一人一拳,开始肉搏。
龙卫拿着武器,只能保持着警惕心观看两人搏斗,没看到少夫人也在观战嘛。
直到打架的两人累瘫在亭子里,相互沉默。龙六才上前,小声问,“少夫人?”
看着亭子里的状况,龙六是真的不解。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殷九打向水里的一幕。
少夫人不打敌人,怎么打荷塘玩呢?
还有更奇葩的,将军竟然和那人打了起来,少夫人还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这都是什么操作,别说龙六了,院子里的龙卫都没有搞清楚。
殷九看了一眼龙六他们,无奈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没事。”
“是,少夫人。”
龙六犹豫片刻,扫了一眼亭子里的三人,还是带人离开了。
殷九瞪着地上的离,都是这人害的。
再看看殷大海,鼻青脸肿的,殷九心里更气了。
她上前,拉起地上的殷大海,给他上完药,准备拉着老爹离开,就听殷大海咬字不清的说,“给哈也桑药吧,”
殷九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只能认命的给离也上好了药。
唉,这都是什么事。
殷九在殷大海的要求下,不但给离上好了药,还替他安排了院子。
殷九忍不住吐槽,老爹估计是最大方的情敌了吧。
幸好自己当初建的房子多,要不然都没地住了。
等殷九安顿好离,她才有时间去淑太妃那儿看孩子们。
远远的,殷九就听到了白狼的嚎叫。
她有点意外,最近尽职尽责守着马场的白狼竟然下山了,这是有事?
白狼一闻到殷九的气息,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外面靠近的殷九跑去了。
正在撸毛的四只手下一空,顿时不满的嗷嗷叫。
他们最近都没看到四只有毛的玩具去哪儿了,这好不容易逮住一只,可不使劲地撸。
经过几天的休养,以及灵泉水的浇灌,白狼的身上受的伤已经好了。
想必两只老虎也好的差不多了,殷九欣慰了不少。
当然,秃掉的毛还是没有长出来的。
白狼兴奋的往殷九身上扑,在她身边跳来跳去,这么一大块头,殷九还真有点架不住。
“你怎么下山了,有事?”殷九摸着它的头问。
“嗷呜……”白狼瞬间越起好高,落下后又朝着天上嚎叫。
殷九一喜,“你是说找到我要的可以传信的鸟了?”
“嗷呜。”白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