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发射的速度也要更快。
应该是成体制延续的结果……
……
将迅雷铳和轻车结合起来……
这手笔……
倒像是之前被阴死的——赵士桢和叶梦熊联合起来所做。
为了推徐光启上位,不是早就将这两人弄死了吗?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拿到了两人的衣钵?”
龚鼎孳心神激荡。
“谁会在徐光启被他们推上去,搅乱了明廷火器制造之后,还能继承两人的衣钵?
难道,朱由检这会儿不该是秉持徐光启告知他的印象——大明火器就是个屁,只有西洋火器才是真材实料吗?
朱由检难道不应该像之前被他们灌输的那样——
不再寻求自家武器,转而寻找海外武器吗?
不应该啊!
明明‘红夷大炮’已经成功了啊!
朝廷已经开始‘引进’了啊!”
上图和下图有区别吗?既然没有区别,红夷大炮先进在哪里?
“自从徐光启一党上位后,大明那些器械大师,都被压制在了最底层呐!”
“究竟是谁?
……”
龚鼎孳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止不住开始怀疑——难道江南豪绅集团,持续几十年的努力,并没有成功吗?
可是为什么之前“西学东渐”,已经成功灌输给朱由检了?
那时候,他明明相信了的啊!
欲灭一国先乱其史!
而想要搅乱一个朝廷,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朝廷体制内的科学工作者,不如外人的理论。
当这个国家的武器不能自研,她就离灭亡不远了!
这就是徐光启一党,用“红夷大炮”掩盖叶公神炮的真相。
也是他们将华夏科技,披上西方皮的原因。
西学东渐——是颠覆大明,灭亡华夏的阴谋!
(关于红夷大炮,除了日本有铭文火炮实物遗存外——
2020年,在北京延庆区永宁镇和平街火神庙,考古工作者公布了该处明代战争壁画论证结果。
这是永宁火神庙壁画中的明代火炮,已考证绘制年代在徐光启定名“红夷大炮”之前
经过考察与现存资料断定——该火神庙修建自永乐年间。
壁画绘制时间,初步断代为——嘉靖--万历时期。
而在该壁画中,清晰的描绘了红夷大炮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两个证据,足以证明徐光启天启二年定名的“红夷大炮”,是一个骗局!
而青岛发现的《册府元龟》,足以证明徐光启一党的不安好心。
徐光启一党推动“西学东渐”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目前没有准确的结果……{也应该不会有}
但是,我的这个“为了盗取华夏典籍”的推论,很可能就是真实的原因。)
用“西洋先进”来遏制明朝自身科技——
一直以来,这都是江南豪绅集团,持续推进的事情。
却不想,朱由检跳出牢笼,新大明火器发展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龚鼎孳懵了……
而清军则更加不堪,只是两轮打击,就让清军数千先锋,吓得躲在船上瑟瑟发抖,再也不敢下船。
太犀利了!
谁下去谁死啊!
那连绵不绝的枪声……
明明就特么几十辆《枪车》,射出的子弹,却像数万杆火枪持续不断的五段“迭进法”一般……
甚至,更快!
明军见到清军不做反抗,自顾自的装填弹药,也不攻击。
那些稀奇古怪的多管枪车,后方有一个旋转手柄。
就在刚刚短暂的射击过程中,已经有人看到了这种枪车的发射过程。
只要一个操枪手旋转后方的手柄,就能持续不断的喷出弹丸……
老天爷啊!
那是什么火器呐!
……
而枪车后方的火枪手,只是端着枪静静地站着,也不发起打击。
他们,就仿佛泥胎雕塑一般,静静地站在硝烟之中。
又仿佛只需要一声令下,便能射出铺天盖地的子弹……
更远一些,炮兵正在清理炮膛,装填弹药。
炮口粗的能塞进去一个最大号西瓜的火炮,峥嵘昂立。
还在飘散的硝烟,用事实告诉了清军一个消息——无坚不摧!
明军在等待命令。
而被吓懵了的清军,则瑟瑟发抖,不敢稍有异动。
没人敢动手!
——一排排手持火枪的明军,瞄准了他们。
但凡稍有异动,甲板上哀嚎的伤卒、运河里浮沉的死尸,就有他们的一员!
一时间,双方竟然诡异的平静。
只有受了伤的清军,哀嚎个不停。
因为制造技术达不到的原因,只能扩大口径,才能将底火融入子弹,制造一体弹药的明军火枪一体子弹,威力堪称小炮弹。
这种单发子弹,足足快一两重的新式火枪,那效果——堪称是挨边亡、擦着伤!
伤卒的哀嚎声,逐渐低沉……
“龚鼎孳!”
不知何时,一个身穿铠甲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泥泞的滩涂,每一步都要深陷到了脚背处。
那人却走的很稳。
龚鼎孳眼睛一缩——来人竟然是唐王朱聿键。
龚鼎孳一骨碌爬起,咬牙切齿道:
“朱家罪囚!”
该死,竟然是朱聿键!
这个刚刚从牢里被放出的家伙,不好好待在南阳唐王府,为啥要跑来针对他!
“憋住!”
朱聿键爆喝一声,吓了对面一跳。
“有件抹不开面子的事,一直想给你说。
实际上呢,这话,搁在以前,本王是说不出口的。
因为——本王一直以为,做人是应该有了脸面的。”
朱聿键摇头,满脸都是嘲讽:
“只可惜,本王高看了你们!
对于你们来说,哪有什么面皮!
巷子里的半掩门,都比你们要脸!
我们河南这边有句俗话——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木脸木皮,那猪狗不如!
今儿,我也臭吐沫洗脸,豁出这张老脸,和你这木脸木皮的畜生,掰扯掰扯!”
龚鼎孳一听这位老王爷,用南阳话大骂自己,顿时大怒。
他不顾一身的屎尿,跳起来就骂:
“朱家罪囚,少在这里说教……”
谁知道,因为刚刚喷粪,甲板太滑,龚鼎孳脚底一滑,几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进了大运河里。
还是死命抓住了栏杆,这才没有掉下去。
朱聿键得理不饶人。
生在南阳,长在南阳,虽然坐牢的时间,比自由的时间长了两倍。
但是!
这个天南海北交汇之地,接收了多少外来文化!(古代东西南北交易,南阳是主要路线之一)
中原地带的百姓,论起来骂人,那可是花样百出,整上一天,都不带重复的。
朱聿键虽然是王爷,自幼被囚禁,靠着王府小吏张书堂偷偷送食物,才活了下来。
但是,这人可是接地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