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富贵万里归途,还在路上。
而今日的大明,却已经不是巩富贵离开山东,北上奴儿干都司前的那个风雨飘摇的大明了。
前几天,蛰伏白洋淀、三角淀等水域的李定国,忽然暴起,发起天津卫拦截战。
一场大战,占据了地利,又有朱由检的鼎力支持,再加上李定国这个南明擎天柱。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己方,战事自然一边倒的容易。
只是一轮火炮,一轮冲锋,清军就溃不成军。
清军殿后部队,被李定国一网成擒!
无数被抢走的财富,重新回到大明怀抱。
不说近百船的缴获了,单单俘虏,都超过了八千之众!
李定国当场下令甄别俘虏。
更是让他们互相检举——
凡是手中有汉家百姓性命者,全被按在运河边,砍掉了脑袋。
其中,更是包括了吴三桂仅存的儿子吴应熊、吴应麟。
至此,吴三桂这个迎清军入关的罪魁祸首——族灭!
陈圆圆也在军中,一同被捉拿。
陈圆圆被送上来的时候,李定国愣了一下。
此女虽然已经盘做妇人头,显然早已是了别人的玩物。
但是,陈圆圆那出众的相貌,还是让李定国失神片刻。
太美了!
尤其是已经做了妇人打扮,还身穿缟素,正在为吴三桂守孝的陈圆圆,越发的明艳动人。
这该死的少妇风韵!
怪不得曹丞相喜欢人妇了。
相对于13、4岁,还未长开的豆蔻少女,二十啷当岁的少妇,该长开的长开了,该丰腻的丰腻了,该懂得姿势全懂了……
曹丞相才是品味大师啊!
尤其是面前这个名动天下的第一艳妓,还穿着一身孝服。
那隐隐灼灼的风韵之中,带着几分的悲哀,更是让人生出了怜惜之心。
“女要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
李定国呢喃。
只可惜,这女人是一杯毒酒!
刹那间,他想起了江南文人的那首诗: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
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
这是江左降清三大家吴伟业,在皇帝攻下北京城时所作。
在这个时空中,因为朱由检换了芯,因此,吴伟业给吴三桂洗白的这首诗,也提前七年出现。
虽然比历史上早出现了七年时间,却也只是残篇……
因为历史上的《圆圆曲》,长达549个字。
仓促而作的吴伟业,凑不齐这么长的七绝。
吴伟业之所以洗白吴三桂,是因为吴伟业曾是陈圆圆的追求者之一。
陈圆圆一句“酒坊通河无不利”,难倒了吴伟业,这才知难而退。
后来,陈圆圆与卞玉京合居,吴伟业碰壁之后,转而撩拨卞玉京。
陈圆圆看不上当时还未中举的吴伟业,卞玉京却看上了。
吴伟业求娶陈圆圆不得,而卞玉京也单恋吴伟业而不可得。
吴伟业家有钱啊!
秦淮八艳是江南富豪捧起,同样,谁收走了秦淮八艳,也代表自家的能力已经力压群雄。
秦淮八艳,对于富豪人家来说,是自家事业再上一层楼的证据……
而反过来对于秦淮八艳这样的艺伎来说,在利用名士给自己打招牌的同时,何尝不想成为阔太太呢?
名妓和名士,就是一场双向的奔赴。
虽然名士用完名妓,大都会丢掉……
但是,它涨身价啊!
秦淮河的姐儿,谁不想自己身价更高一些呢?
这就是秦淮八艳名动历史的真正原因。
有道是别人的妻子,总是最好的。
吴伟业求陈圆圆不可得,也就愈发心痒难耐。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京师大战前夕,火药味已经传遍了天下,吴伟业生怕朱由检这个暴君不会怜香惜玉,一刀砍了陈圆圆。
于是,特意作了《圆圆曲》。
因为,只有将吴三桂定为一个莽撞的武夫,洗白了吴三桂,才能救了陈圆圆的命……
江左三大家:钱谦益、龚鼎孳、吴伟业。
说什么江左三大家,还不如说这是“江左降清三大家”!
头皮痒、水太凉就不说了,这人名(遗)动(臭)青(万)史(年)。
吴伟业的儿女亲家是陈之遴,陈是清军入关后的大臣,南党首脑人物之一。
陈之遴无数次举荐吴伟业,吴家因为自身考虑,也督促吴伟业北上效忠清廷,顺治十年,吴伟业北上。
龚鼎孳:崇祯十二年任兵科给事中。
更是在清军还未抵达北京之前,前往迎接的文豪之一。
这江左三大家,当真名副其实——江左降清三大家族!
吴伟业一首《圆圆曲》,成功给吴三桂洗白。
钱谦益一句“头皮痒、水太凉”,名动千古。
龚鼎孳在明朝时担任言官,狂怼天下,只要不给江南豪族谋利益的官员,都被他喷了一个遍。
这个喷子的战斗力,举世罕见!
而等到闯军来了,龚鼎孳赶紧投降,清军来了,龚鼎孳又赶紧投降。
骨气么……
啥玩意?
人家——
活脱脱一个三姓家奴!
什么骨气,那玩意又不能保证三大家族的延续!
看到了吗?
所谓的江左三大文豪,就是这副德行!
为了脸面,钱谦益对别人说:
“水太凉、头皮痒”。
吴伟业遮遮掩掩,倒是左右逢源的几年时间……
那龚鼎孳更是毫不知耻的对人道:
“我小妾顾横波,不让我死……”
听听,听听,这叫人话吗?
清初南北党争时,以龚鼎孳、陈之遴等为首的南党,继续排挤北党。
南党完全一副明朝士大夫作风,继续造谣生事,捕风捉影。
但他们忘了,此时可是清廷主子,不是明朝的窝囊皇帝!
掌权的多尔衮,压根不理这些弹劾,直接无视南党。
南党见主子无视奏折,毫不收敛,仍然发挥在明朝时死不要脸的作风,继续上奏。
多尔衮烦了!
于是,在多尔衮主持下,召开了当庭辩论。
南党龚鼎孳、陈之遴等人,声言北党投靠魏忠贤,又投靠李自成,说北党都是阉党。
然后以阉党人品太差为由,主张将北党全部贬斥。
【北党跟阉党有重合。】
北党首领冯铨,则对准了龚鼎孳这句话,说他也有投降李闯的黑历史。
龚鼎孳居然当场反驳说:
“魏征也是贰臣。”
这臭不要脸的三姓家奴,竟然自比魏征!
……
ps:刚从北京回来,明清档案馆没去成。
不过,去了也没用,上千万份的明代第一手史料,已经被焚毁的只剩下三千多份了。
有啥用呢?
……
对了,有兄弟在问藏医的事情,他大约中秋后回来,到时候我在书里说一声。
医术是要对症的,对了我家的病症,也就不能说是什么都能治了。
愿意让他看看的,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定个时间,我一起给带过去。
小巷子,不好找,发了地址也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