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帅帅中带着几分痞子气的笑,让人心发慌……
好想……
好想拿着缝衣针,扎他几个血窟窿……
……
女儿不答话,丁夫人却叹息了一声:
“是啊,你妹子,也在选秀名单里。”
她哀叹道:
“皇宫大内深似海,咱们这小门小户……
唉!
真不知道是福啊,还是罪……”
“你这老太婆!”
丁铁牛瞪了妻子一眼:
“官家自有官家的道理!
这一次的选秀,我可是听说了,不但咱们大明百姓要参加,就连草原上那些头人,都必须要挑选了适合的秀女。“
丁铁牛点燃了旱烟袋:
“咱们吃的是皇帝陛下给予的安稳饭。
这做人啊,不能忘本!
早前咱家是什么日子,就这么短短一年时间,你们也该记得。
没有皇帝陛下的仁政,哪来的咱家好日子呢!”
凑着儿子划燃的火柴,丁铁牛吸了一口。
一明一暗的烟袋锅,照亮了丁铁牛那微微有了些沟壑的脸。
丁铁牛吧唧吧唧抽了几口。
在鞋底子上,将烟灰磕出来。
他随手将旱烟袋别在腰上,对两个儿女道:
”皇帝能够大选秀女,这说明东虏已经不成了气候。
要不然,皇爷岂会动这么大的阵仗?
这是好事啊!
对咱们商贾人家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国家安稳,更好的事情呢?
再说了——皇爷大选,还是前朝天启皇帝,选拔皇后时候的事了。
今上在位18年,可从没大选过!
咱家能够遇上,这是祖上积了德。”
丁铁牛看了女儿一眼。
虽然自己这个女儿,他自认也是十里八村的俊俏人。
但是,全国大选,那漂亮的姑娘海了去!
虽然自家侥幸进了海选的名单……
但是,在众美云集的秀女中,咱家也不一定就能够选上了。
只要选不上,那以前是啥样,以后还是啥样!
不就是耽误一年的功夫么!
今年自家女儿才不过17虚岁,还是豆蔻年华呢!
以今日丁家的实力,就算耽误一年,女儿成了大姑娘,也是不碍事的。
早在去年,给丁家提亲的,都快要踢断了门槛。
而今丁家更上一层楼,就算咱家选不上,难道女儿还能成了老姑娘不成?
开什么玩笑!
他敢打赌,只要自家姑娘被刷下来了,下一刻,前来说亲的队伍,就能排到了光化城去!
“他爹,可是……”
丁夫人满脸的哀愁——这都是后话!
万一自家女儿真的选上了呢?
深宫大院的,要是能够成为贵妃,有了封号,倒还好说。
要是一旦无法出头,终生只能是低级的嫔妃……
那就很难在见到了啊!
“可是啥可是!”
丁夫人还待再说,却被丁铁牛打断:
“你这婆娘,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赶紧去弄吃的,坐在这里家长里短干甚?”
丁铁牛嘴硬是嘴硬。
做父亲,又有几个只顾自己,不为儿女操心的呢?
虽然人上一百,各色各千,基数大了,总会有些喝儿女血,只为自己的奇葩。
但是,丁铁牛却不在此列。
自家女儿的后路,他早就谋划好了!
丁铁牛不声不响的,已经给汉都商团递交了申请书。
一旦自己的姑娘真的入了宫,大不了……
他就献出家业,换来皇帝入股自家的产业。
到那时,皇帝他老人家一高兴,还能不给了女儿一个名分?
自己的女儿有多能干,他又不是不知道!
只要给了女儿起点,丁铁牛坚信——女儿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老爷子内心的活动,丁夫人猜不到。
她白了丈夫一眼:
“你这老头子,这会知道儿子还饿着了?
刚才你可是一脸的嫌弃!”
丁夫人揶揄着丈夫,却也知道丈夫说的是实情。
儿子赶了几十里路回来,必然还没吃饭。
她生怕儿子饿着了……
丁夫人顶了丈夫一句,当即话锋一转,道:
“你们聊一会,我这就去再炒个菜……”
二娃早已支了银钱,跑去买凉菜了。
另一个徒弟铁牛,已经检查完了作坊。
他喜滋滋的洗了黄瓜,用竹筛盛了,端进堂屋:
“伟哥儿,师妹,快吃瓜!
这是我一大早去市场买回来的,放在水井里冰了一天。
刚刚才捞出来,这会正脆着呢!”
丁伟笑呵呵的拿了一根,随手擦去瓜身上的水泽,“嘎嘣”咬了一大口。
“嗯?”
“怎么这么甜?”
丁伟的眼睛瞪大了!
“哥,大学城的伙食并不差啊!
你怎么跟个饿死鬼似的?
这黄瓜,哪有那么甜!
哥你的表情,实在是太夸张了!”
丁姑娘捂着嘴,呵呵直笑。
“真的!”
丁伟又咬了一大口,嘎嘎嘣嘣咀嚼了一阵,再三点头道:
“真甜,就像是放了糖一样!”
“咋可能!
哥你净骗人!”
丁姑娘笑着锤了老哥一下,伸手拿了一根,咬了一小口。
她一边咀嚼,一边道:
“哥你的话就不能信,这不就是以前那个味么!
虽然凉凉爽爽的,很是消暑。
但是,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丁伟不信邪,伸手夺过妹子的黄瓜,调头咬了一嘴。
他眉头皱起来了:
“不对,你的这根为啥没有甜味?”
他咽下嘴里的黄瓜,又咬了一口自己的。
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的这根为啥这么甜?
为啥我的这根,就像是放了白糖一般?”
丁伟两兄妹的对话,让丁铁牛摸不着了头脑。
他伸手从竹筛里拿起一根,咀嚼了一大口之后,含糊不清道:
“伟啊,这不就是本来的味道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丁伟不信邪,又夺过老爹的那一根,再次咬了一口。
“不对啊,这一根也没甜味!”
丁伟咔咔将手中的黄瓜掰成四段,给三人一人递了一段:
“尝尝我的这根,为啥这么甜呢?”
丁姑娘等人,半信半疑的接过,刚咬了一小口,三人的眼睛就瞪大了:
“咋可能!”
丁铁牛、丁姑娘、铁牛三人,忽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竟然真的像是放了糖一样?”
“哥,是不是这一根变异了?”
对于植物的变异,丁姑娘还是刚刚才从书上学到的。
丁姑娘本身就念了十几年的女学,甚至,给她教学的老秀才,还哀叹丁姑娘生错了,要是男儿身,就能去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