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连连冲着多尔衮使眼色,甚至还不惜跪在地上,抱住了比他儿子还小的多尔衮的大腿。
这些话,不能公之于众啊!
会伤了新军之心的。
这对大清国,可太不利了啊!
洪承畴对“我圣清”忠心耿耿。
然而,狗奴才的眼色,主子爷哪里会正眼瞧上一眼。
翻翻人类历史书,会发现:
狗这玩意——用的时候,恨不得当做亲爹供着,一旦上了贼船,那就任打任骂了,甚至,拉拢时给予的山珍海味,也换做了臭屎两泡。
关键是有些人生下来就愿意做狗,为了一泡热乎的,还要打的头破血流。
就好比二毛。
一心一意想要给人当狗,结果被忽悠的自己销毁了蘑菇蛋,销毁了最顶尖的自保手段……
到了最后,只有为了所谓的“主人”,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到头来……
那挂在飞机上的某某地区“专家”,就是他们未来的真实写照。
最关键的是——这狗啊,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经验,就是:
从来都不吸取任何经验!
“狗奴才!”
多尔衮一脚将洪承畴踹翻在地,指着满脸苍老的洪承畴大吼道:
“你这畜生,不就是心疼你们汉人兵卒嘛!
空找什么借口!
给老子对轰,要是敢迟了半分,老子就杀你全家!”
多尔衮咬着牙,恨不得将这老狗的脑袋当场砍下!
旗丁太少了。
袄儿都司一败后,满洲旗丁,已经不足两万人。
不但男丁几乎死绝,就连健壮的仆妇,也几乎一战尽没……
今日的清军八旗,汉军旗士卒占比最多。
他们的数量,几乎是满洲旗丁的近乎十倍之巨!
这还不算新招募的那些汉军绿营!
长此下去,可不是好事啊!
一旦旗丁死的多了……
到那时,大清国是爱新觉罗家的江山,还是这些投降的南蛮子的江山呢?
多尔衮脸色铁青。
甚至,心底还有恐惧在涌现。
必须要消耗汉军旗的兵卒!
平衡。
必须要维持平衡!
我大清国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全天下都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奴隶。
可不能让这些鱼肉,反过来骑在我爱新觉罗家的脖子上啊!
多尔衮咬着牙,脸上横肉颤抖。
只有新招募的兵卒、汉军旗、蒙古旗、满洲旗之间,达到了平衡,才能让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万古长存。
多尔衮的眼中,寒光闪烁:
不就是死几个汉军旗的炮手么?
那就让他们死吧!
只要死的不是满洲儿郎,只要死的不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算个屁哟!
汉军旗死多了,就让新招募的兵卒抬旗。
——用他们来稀释这些辽东明军。
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了他们!
要不然……
多尔衮眼神闪烁。
这些人能够背主求荣,卖了大明国,卖了朱家皇帝,投降了我大清国。
就能给再次背主求荣,卖了我大清国,去投降了别人……
……
既然当了狗,哪里还有人权?
别看当初洪承畴被俘后宁可绝食,也不投降。
然而,当大玉儿的一个“腰挟”,让被说(shui)服了的洪承畴,跪在地上,恭贺大清江山万万年。
这一跪,洪承畴就脱离了“人”的范畴。
哪怕是他劳苦功高,为了让大清入关,费劲了心思。
然而,狗就是狗!
做得再好,主人心情不好了,少不了被踹一脚。
狗日的,一点眼色劲都没有,没看到主子爷心情不高兴么,还不赶紧滚远点!
洪承畴为了大清操持到老,等他告老返乡时——
却只有满朝汉臣们,全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主子爷才能赏了他一个最低的三等“阿达哈哈番”……
——也就是最低等的子爵。
甚至,这玩意,大明除了开国那一会,几乎就没赏赐过。
太低级了啊!
朱家皇帝就拿不出手!
拿出来这个玩意,那不是羞辱人么……
而叛族求荣,一心一意为了“我圣清”谋划的洪承畴,就算满朝文武给他求情,却只得到了一个最低等的子爵……
为了大清操劳一生的洪承畴,除了只得到一个低等子爵以外,我赏罚分明的“圣清”,还将他直接列入了甲等《贰臣传》!
哈哈哈,死了还要被主人嫌弃,不愧是好狗……
洪承畴真是“我大清”的好狗!
……
清军进关后的第一个春节,北京城里鞭炮整整放了一夜。
大年初一一大早,洪承畴和妻妾们睡得正香,忽然守门的护军闯进了卧堂,手里拿着一副墨迹未干的对联,交给了他。
洪承畴接过对联一看,脸登时涨得像个紫茄子。
他问:“这对联是从哪里来的?”
护军说:
“今晨刚敲过五更,我到门外巡视,看见府门口的对联上又有人在贴对联。
我就大喊一声追了过去,那人看见我,顾不得贴好就逃走了。”
洪承畴再仔细一瞅,气的浑身发抖。
洪承畴为什么气成这样?
原来那副对联写的是:
“忠义孝悌礼仪廉;一二三四五六七”。
上联缺“耻”,下联忘“八”。
这分明是骂洪承畴是无耻的王八,他能不生气吗?
但是,这狗啊,就没有脊梁骨。
纵然被清廷嫌弃,被天下唾骂,被父母、兄弟不待见……
狗依然是狗!
洪承畴越想越不对味,于是就提笔写了一份对联,让人贴在门口:
“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洪承畴以此来洗白自己。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
原来——
有人将这副对联各加一字:
“君恩深似海矣!
臣节重如山乎?”
历史上的这老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让兵力大部都深陷山陕战场的清军,招降了许定国。
然后,将许定国等投降南明军队,划入“绿营”,以此为先锋,打下了整个江南。
洪承畴志得意满,于是当即派人在福建泉州南安英都老家,修建了一座气派无比的宅院。
谁知道,他的母亲、弟弟们,拒绝入住,直接居住在了舟船里,以示“头不顶清天,脚不踏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