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给皇帝做事,换取自己进一步的资本,才是郑鸿逵需要考虑的事情!
方正化呵呵一笑,端起茶碗的时候,瞥了郑鸿逵一眼:
“郑将军啊,陛下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别的不说,单单这兑换的价格……”
方正化放下了茶碗,冷笑道:
“你自然知道银元能换了多少银子!”
郑鸿逵脸色一变。
方正化说的不错,他当真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当初他的心理预期是二两半银子,换取一枚银元。
最后陛下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直接给了他二两银子换取一枚银元的低价!
这可是莫大的恩赐啊!
自家事自家知。
就靠着皇帝准许他兑换的银子,他换取了整整六千万的利润!
方正化此时这么一说,郑鸿逵顿时冷汗直流。
他忐忑的开口道:
“方督,是小的糊涂了,陛下百废待兴,小臣愿意自献家私千万白银,以为陛下燃眉之急。”
方正化哈哈一笑:
“罢了,你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
陛下说了,许你献银八百万,给肇基这孩子一场富贵吧!”
“小臣郑鸿逵,多谢陛下圣恩!”
郑鸿逵急忙北面站定,弯腰谢过了圣恩。
又转过身来,对方正化弯腰表示感谢。
方正化摆摆手,笑道:
“那些货物,给了他们就是,毕竟这可是你郑家的名声,陛下自然不会损毁的。”
见方正化不让他凿沉船只,保全了郑氏的名声。
郑鸿逵心中大定,这才再三感谢后,落了座。
方正化举了举茶杯,与郑鸿逵遥碰一次,他抿了一口。
郑鸿逵慌忙将还有些烫嘴的茶水一饮而尽。
方正化这才道:
“陛下让我返回京都,江南的这些店铺,将会挂上你郑氏的牌匾,由张国元两人经营。”
郑鸿逵默默地听着,待方正化说完,他表态道:
“方督放心,小的自会护持两位公公的安全。
只要郑家一天还在江南,就不让汉江商号有了丝毫的纰漏!”
方正化笑而不语。
郑鸿逵的表忠心,他收下了。
投桃报李,方正化轻声吐露了一个“消息”:
“陛下的意思是,肇基这孩子,跟着陛下这么久,从来都没出过纰漏。
陛下决定给他加一加担子,让他给鲁地大军送粮。”
郑鸿逵大喜。
什么便宜,都不如自家儿子得了陛下的重用,更加重要!
郑森被实封了游击将军,这可是郑氏三代中的第一人!
这个郑家三代弟子的高位,郑鸿逵可是看得眼热的很。
而今,自己的儿子,也不输大哥之子,得到了实封官位,他这个父亲再怎么辛苦,也值得了!
方正化一眼就看穿了郑鸿逵的心思,他也不揭破。
郑家人斗的越厉害,陛下才好坐享渔翁之利啊!
“老四啊,陛下缺船,肇基若想上任,怕是还要一些时日呢!”
郑鸿逵一听,急忙拍着胸脯道:
“方督放心,我这就挑选两百好船,护送方督您返程。”
“哈哈哈!”
两人互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聪明人不说破。
郑鸿逵名义上是护送他,实际上却是给自己儿子送船的举动,岂能瞒住了方正化。
但是……
这些船只给了郑肇基又怎样?
进了陛下的肚子,郑鸿逵还能要回去了不成?
没看到那郑森,已经给“好兄弟”郝摇旗送了快两百艘船只了么……
陛下的船厂,的确还不能生产一千料以上的大船。
但是,这重要吗?
郑芝龙能生产就行啊!
郑氏的“质子”在陛下身边的越多,就会有更多的郑家船只,到了陛下手中!
方正化淡淡的道:
“棉花的事情,你要上点心,陛下说了,这一批银元之后,你若想再换取,就需要帮忙收购棉花了。”
郑鸿逵急忙道:
“方督放心,虽然我国棉花已经都被豪绅买走,小臣无法大批量收购。
但是,南洋一代却是多得很。
小臣只要给洋人们定下一条规矩,就能得到大量棉花了。”
左右不过就当做是压舱石了。
举手之劳罢了!
以银元在南洋那边受欢迎的程度,只要他附带上一条以棉花数量优先兑换的规矩,一切都不成问题!
……
时间进入了十月。
赶在北国冰封之前,巩永固、刘文炳两人,带着船队四处出击。
就在大河结冰前夕,成功的扫除了毛子的最后一个据点。
一千多枚毛子的首级,在尼布楚城外、雅克萨城外铸造了两座京观。
而就在不剃头赫哲派人送来牛羊驼鹿,表示重回大明怀抱的当天,剃头赫哲部族的新族长台涂璐尔,送上了鞑子都城的最新情报。
老族长库里哈和阿图珲两人,先后抵达了盛京。
就在两人四处拜访大清显贵,为自己谋取好处的时候……
一场瘟疫,伴随着南迁剃头赫哲族人的脚步,在大清贵族中蔓延开来。
并且越演越烈,因为女真的奴隶制度,而迅速扩散。
走到了山海关外的顺治,一纸“圣旨”将咳嗽连连有些发热的库里哈,召到了身边……
……
台涂璐尔跪在上冻后变得坚硬的黑土地上,是这么对巩永固说的:
“女真皇城内,每天都在死人。
据说这些人的腋下,会生出了一个个疙瘩,然后咳血而死……
女真人连连祭拜祖先黑狗神,祈求祖先的保佑。
然而,收效甚微……”
巩永固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随手翻烤着狍子肉,大口喝着温热的鹿血,却冷笑连连。
就在台涂璐尔忐忑不已,不知道大明天军使出了什么法术,竟然威力这么大的时候……
这位大明的驸马爷,却是望向了南方——
鞑子伪皇去了京师……
那可是永乐大帝修建的皇都啊!
竟然被腥膻玷污!
也不知何时方能夺回……
巩永固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沉痛。
当日离京太过匆忙,只得匆匆推倒了房屋,将自己那温柔的公主妻子,埋藏在了瓦砾下。
徽媞啊!(乐安公主朱徽媞)
我何时才能将你安葬呢?
……
“驸马爷,小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