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河河底。
澹台烬与一群散修正启动祭河仪式,黎苏苏突然出现,想阻止澹台烬唤醒沉睡的魔蛟。
澹台烬命令手下挡住黎苏苏,萧凛一看此情形,也从暗处出来协助黎苏苏。叶冰裳与庞宜之看到萧凛出手,也随即加入了战场。
“不好,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萧凛察觉出了澹台烬的真实目的。而黎苏苏虽在应战,眼神却是看向叶冰裳,她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弱柳扶风的大姐会武功。澹台烬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很快便把眼神从叶冰裳身上移开了。叶冰裳是否会武功,都影响不了他的大计。
魔蛟已经开始逐渐觉醒,澹台烬看眼目的达成,便让手下停止了对萧凛一群人的攻击。
为了阻止澹台烬被魔蛟蛊惑,黎苏苏首当其冲进入了般若浮生梦境,澹台烬、萧凛随后跟着。叶冰裳还在考虑要不要也去体验一把,就见翩然从背后袭来,她退后一步避开了攻击,却没想到直接掉进了梦境。
如同上一世,叶冰裳又在梦境里体验了天欢的人生,被弱水浸泡,被抽去仙髓,最后魂飞魄散。
“叶冰裳,叶冰裳。”一道优雅的女声响起。
叶冰裳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梦境的结界里。看来要像上一世一样,等到整个故事完结后自己才能出去。
“叶冰裳。”
自己上一世出来后听到的是一个浑厚的男声,为什么这次却是优雅的女声。正当叶冰裳疑惑之际,却见这道女声继续说道:“叶冰裳,我是天欢。”
话音刚落,叶冰裳的面前出现了一名面容绝美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显得端庄优雅,头上的发饰带有腾蛇的标志。
“你是天欢?”叶冰裳不解,在梦境里,天欢明明被桑酒折磨得魂飞魄散了。
“这是我留在腾蛇印上的一缕神识。叶冰裳,在般若浮生梦境里,或许扮演我并非你所愿,但你我也算有缘。”
“你分明有移山拔海之力,却为了一个男人满手血腥,甚至葬送全族性命,实在是愚蠢。”想到自己在梦境里遭受的一切,叶冰裳就忍不住指责天欢。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般若浮生梦境是以冥夜的回忆为基础构筑的,任何人的回忆都会有偏差,战神也不例外。”
“你是说我们经历的并非是真正发生的事实?”
“我父亲将冥夜从东海之滨提拔到上清,尽心教他武功,动用腾蛇族的神力帮他洗精伐髓,让他从一条小蛟龙蜕变成战神。父亲陨灭时,将我以及上清神域托付给他,可是他竟趁我为救他昏睡之时与桑酒完婚。当初,在父亲陨灭后,冥夜就遣散了父亲留下来的人,提拔他自己的人到上清,红珠与绿萼便是其中之二。我原先对他有情,想着我俩完婚后不分你我,也就默认了他的行为。”
“看来这点冥夜倒是与澹台烬相似,都是忘恩负义之人。你父亲的恩,他不放心上,倒是记得报蚌精们的恩。”叶冰裳知晓天昊对澹台烬有恩,但是却不知是如此大的恩情。
“我屠杀蚌族,被冥夜知道后,他将我囚禁在结界内。腾蛇族的长老们除了想拿万年冰晶从冥夜手中换下我的命,也准备把腾蛇族的至宝腾蛇印交于我。可是冥夜不仅拿走了冰晶,还夺走了腾蛇印。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入魔的小小蚌精拿把破剑,居然可以把灵兽腾蛇族给灭了。”
“确实如此,腾蛇乃是天生灵兽,爱好杀戮,族中更是有不少战将,怎会被一个修行不久的蚌精给灭族了。”扮演天欢时,叶冰裳只觉得力有不足。如今天欢提起,她才意识到其中蹊跷。
“他连回忆都不敢面对。是他,他才是我腾蛇一族真正的仇人。”说到这,平淡优雅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他害怕我夺回玉倾宫,与手下用计屠杀了整个腾蛇族。若不是他协助,我与其余腾蛇族人怎会被桑酒抽走仙髓,炼成倾世之玉。我父亲费尽心思栽培他,将一切交给他,他却忘恩负义屠了整个腾蛇族。他可以不爱我,但是为什么不放我腾蛇族一条活路。只可惜他做了那么多,桑酒还是不原谅他,哈哈哈哈。”
叶冰裳很清楚自己不是天欢,但是在梦中,自己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腾蛇族长老的宠爱,这是她在叶家,在别人身上都感受不到的偏爱。如今听到腾蛇族灭族的真相,不免感到唏嘘。她自梦境中醒后,也觉得天欢过分,替腾蛇一族与蚌精一族感到惋惜,却没想到罪魁祸首竟是战神冥夜。冥夜不仅伤害了两个爱他的女人,也伤害了对他有恩的两族。只是斯人已逝,如今追究谁对谁错也没意义。
“你我有缘,这腾蛇印便交予你吧。”天欢说完,叶冰裳面前就浮现了一块小小的金色物体,上面雕刻着腾蛇族的印记。“这腾蛇印,注入了我腾蛇一族历代最强大的人的血以及灵力,除拥有强大力量外,持有者可号召其余腾蛇,不过可惜如今世上已无腾蛇族。”
腾蛇印钻进了叶冰裳的身体里。叶冰裳身上泛起金光,脸上浮现了一个个鳞片。随着与腾蛇印的融合,鳞片逐渐隐去,叶冰裳感觉到自己浑身灵力充沛。
“最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能替我回去雾山看看。”说完这句话,天欢的身影逐渐消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