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么不愿意离开他,什么都要依礼行事,萧书凝抬头看着他,开口道。
萧书凝:" “那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蓝忘机有些恍惚,听到萧书凝的话也有了一丝清醒,随后便扶着她起身,道。
蓝忘机:" “去吧,我也去。”"
萧书凝微微莞尔,轻声应道。
萧书凝:" “嗯。”"
两人分开,朝着方向相反的净室沐浴更衣。
只不过萧书凝要先到一旁的梳妆台将满头珠翠和凤冠取了下来,一头青丝如丝绸般柔顺,将耳坠也卸了下来。她微微抬眸,看着妆奁中端坐的倾城佳人,笑语嫣然,妆容艳丽,端庄大方。
萧书凝很满意现在的自己,随后便又拖着长长的裙摆向净室走去。
在同样是满面红色的净室,她褪去了嫁衣,将繁琐的嫁衣挂在了衣架上面,然后在净面,将面上的胭脂和口脂都尽数洗了下去。
少顷,净室中便氤氲起腾腾的热气,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前路,在衣裳上面留下一点又一点的水珠。视线朦胧中,仿佛可以看见一个倩影,婀娜多姿,肌肤白皙,如雪如玉。
洗去了舟车劳顿的疲倦,再换上一身轻薄棉软的寝衣,这才算是清爽。
洗漱完毕,萧书凝就要回了内室,内心还是有些羞怯,慌忙得不知所措。
她咬了咬唇,放缓了呼吸,随后便又想着没事,蓝湛他很好的,她不用怕的……
可是一想起他,她便羞得不知道怎么好了。
最后,萧书凝终是又走回了内室。
红烛垂泪,红绸高挂,厚重的红幔帐让那朦胧的月色都没有半分可趁之机,爬都爬不进来,仿佛就是为了抵挡它这等窥探之人一样。
蓝忘机早已沐浴完毕回了内室,他落座在床榻之上,耐心地等待着他的新妇娘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合卺酒的缘故,他的头有些发昏,困意席卷而来,他的眼皮十分沉重,怎么都压不住。
蓝忘机知道自己用不了酒,可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他如何能不用酒,同书凝完成大婚的一系列礼仪。
在大婚一事上面,因为他,已经延迟了三年,蓝忘机又怎么舍得在区区合卺酒上面委屈了她?
不用茶,不用金丹化去了酒,是他给她的爱重。
刚刚用过酒后就去沐浴,蓝忘机也未曾感到不适,如今怎么就……
整个人倒在床榻上面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萧书凝走过来的身影,好像又听到了她唤了他。
萧书凝:" “蓝湛!”"
刚刚绕过了折屏屏风,萧书凝就恰好看到了蓝忘机倒下的场景,心里一惊,当下便疾步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萧书凝晃了晃蓝忘机,试图把他叫醒。
萧书凝:" “蓝湛!蓝湛!蓝忘机!”"
可是蓝忘机却是屹然不动,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不给萧书凝一点回应。
萧书凝心里焦急万分,想着自己那点拙劣的医术,便也只能尽力一试了,抬手按在他的脉膊上面,原来还担忧的她瞬间啼笑皆非。
萧书凝:" “这是不能用酒?”"
她低头微微靠近于他,清冷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醇香的酒气,心里了然,随后看了看床榻上面,那些红枣花生桂圆等东西都已经被收走了,漂亮的丹凤眸中含了一丝笑意。
萧书凝轻叹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要这样度过了,她刚刚在心里给自己的劝服之言也用不上了,这样……
也好。
萧书凝松了口气,也好。
倒是让她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心里这样想着,萧书凝伸手将蓝忘机费力地安置好在床榻上面,看着他已经穿好的寝衣,闭上眼睛的他如一尊雕塑般,完美无瑕,在烛火的跳动下轮廓线条都柔和了许多,面若冠玉,也如泽芜君那般是一个温雅和煦的公子。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给蓝忘机和自己盖上了大红锦被,细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随后躺在他的旁边,同床共枕。
看着头顶上面的深红卷云纹幔帐,垂落下来的流苏和带有他们夫妻结发的同心结,萧书凝的心里都被这些幸福和甜蜜所充实得没有一点地方了,胸口都有点发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