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了一会儿,马乐给董大喜杯里续水,接着就聊起了正事儿。董大喜没喝水,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跟马乐说道:“道西有家人家,小孩病了,找了好几个跳大神的也没看好,不知怎么的,打听到了咱们这。刚开始我给回了,眼瞅过年了,我就不想折腾了。那家就领着孩子到我单位找我了,看那孩子真是可怜,给的还不少,要不要过去看看?反正话没说死,不行咱就拉倒。”
“你都跟我说了,我能不去吗?”马乐呲牙跟董大喜乐,董大喜也有点不好意思,马乐继续说道:“董哥,咱俩是一场买卖,你答应了,就是我答应了,不过不能违心做事儿。”
董大喜很高兴,马乐这么有本事还能给他这个面子,也知道现在还是有人不长眼,找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让马乐解决。上次也是,有个卧里公社的什么副主任,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厌胜术,打算建个宅基地。到他们家里一看,马乐就明白了,这特么是为了自己官运亨通,要立人住啊!
马乐可不惯着他们,确定人住的位置之后,立即就让董大喜报警。市局公安来了,马乐指点位置让他们挖掘。也不知道这个副主任,从哪弄的一口装满人油的大缸,里面还有具尸体,马乐知道,这个是那个鲁班书里记载的东西。也没点破,公安同志一看,竟然有尸体,当场就把那个副主任按住了!
董大喜也恶心坏了,这么缺德!跟他牵线搭桥的那人,脑袋都快耷拉到裤裆了,知道这下完了,再也没人找他宾缝了,拉着董大喜的手,一阵阵的哀求,董大喜一句话都没说。马乐见状就说,这么做损阴德,下半辈子肯定不好过,以后不要在这个行当混了。当然马乐跟董大喜因为揭发检举有功,还被表扬了一番。
马乐跟董大喜俩人就走了,临走时还特意跟那个郑和说,应该还有,好好问问就能找到。果然又找出四口大缸,同样是人油做的,具体怎么回事儿,马乐没细问。知道郑和他们有纪律要求,所以就没为难他。他和他师父因为这事儿,年底的时候,还拿了个先进工作者。
要不然郑和怎么能跟马乐那么近抿呢,去市局办事儿,哪次不是他来接送马乐的?这些自然有他师父在背后指点,明白马乐是有本事的人,而且有底线,多跟他接触准没错。不然凭啥一个公安刑侦人员,这么冷的天,还巴巴的给送到家,发现异常之后,还从背后包抄翻墙头想要保护马乐,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现在这个特殊时期,马乐这种身份的人,公安那边的人跟他交往,都是有一定风险的。虽然马乐知道,都七五年了,再有一年多点,风波就结束了,可当下的人不知道啊。所以马乐很珍惜跟郑和还有他师父相处的情分,毕竟是一个好换俩好的。马乐也清楚这些,为啥先让郑和走了再跟董大喜谈事情,就是种变相保护。
董大喜也是人间清醒,许多事情都看的明白,包括他老爹董建国是怎么升上去的。所以这些事情都以马乐为主,既然同意了,董大喜也是松了口气。真是他可怜那孩子,要是马乐不吐口,他还真没啥办法。先斩后奏的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不然情分就没了。
董大喜是个闲不住的人,受到马乐的影响,潜意识里就跟那些曾经的战友朋友写信联系,福省的,晋省的,还有川省的等等。前段时间,他林场战友来信抱怨,有好东西都送不出去,林场有的不仅仅是木材。熊胆虎皮(老虎被列为五害之一)啥的,还有山参各种山货等等,趁这个机会,跟马乐聊聊,也许就能有些别的启发呢。
闲聊似的就把这些事情跟马乐说了,听完之后,马乐似乎都没思考就说道:“物资交换啊!这中间需要运力,你可以掺和的。”接着马乐就把这些,好像八百杆子打不着的事情,跟董大喜说,林场的那些山货啥的,可以通过火车运往京城,晋省等地。福省的那些海鲜,可以晾晒成干,通过火车运到东北。
听完马乐的话,董大喜的思维像是被打开了一样,铁路那块真能解决,就凭他给车站解决的那些问题,站长李大奎肯定不能为难他。马乐也说了,不能吃独食,方方面面的打点这个,董大喜很会。真像是马乐说的那样,如果他能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进行物资交换,那真的是帮了别人的同时,也能让他董大喜变得更为重要!
这个是多赢的局面,董大喜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考虑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处理。马乐点了根烟,找了本杨疯子给的书,也没避讳董大喜,低头看了起来。正看的入迷呢,董大喜噌的就站起来了,神色激动的来回在客厅里走着。见这架势,应该是想明白了,马乐还是那个意思,具体怎么处理,就看董大喜的了。
兴奋的董大喜嚷嚷着,“不行,我这就去找李站长说这事儿!”说完就往外跑,被骂了一把拉住了,让他稳当点,“我说董哥,这马上过年了,着啥急?咋地那些山货海鲜干还能飞了?还有蒙省那边,你要是有朋友或者熟人的话,也试着联系一下,牛羊肉是好东西啊!”
董大喜这才平复一下情绪,坐在椅子上,听马乐说道:“董哥,这事要循序渐进,别太唐突了,最好是写信渐渐地把这些事情跟你那些朋友透露一下,再试试口风,可别犯错误就是了。做事儿之前,先学会自保!”这一番话,又让董大喜陷入了沉思。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马乐起身去仓房拿白条飞龙,就把董大喜扔在客厅,让他好好的梳理一下想法,他则是开始张罗晚饭。正打着土豆皮呢,白静回来了,见董大喜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不说话,白静也没打扰他。董大喜更是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没发现白静进屋。